或者死皮賴臉的找搶到書的一起學習,但大多數都是抄書。
周文清整天跟著那個跑,跟著這個跑,總算是抄到了一些內容。
陸草一巴掌拍在周文清的後腦勺上,她嘴角撇著,“快給我去上工,你想餓死我們家啊。”
周文清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複習,他臉上帶上了討好的笑,哄著陸草,“小草,高考恢複了,我要是考上大學,以後就能回到城裏,你跟著我那就是城裏人了,到時候吃的好穿的好,還用過這種苦日子嗎?”
陸草想想也對,她嘟囔,“那總不能我一個人幹活,而且馬上就要到冬天了……”
“我們前麵也掙了工分,勒緊褲腰帶還是能過下去,我要是考上大學,到時候國家分了房子,想吃多少吃多少,這西水村的人誰還敢瞧不起你?就連陸佳佳,都不一定比得上你。”
提到陸佳佳,陸草瞬間來精神了,“那你真的能考上大學?”
周文清急得臉紅脖子粗,“我現在得學習才能考上大學,你看看我們村就有那麼多知青,全國那麼多人加起來,我要是現在不學習,我怎麼可能考得上大學!”
“你真的想過這種人人都看不起的日子?!”
陸草看周文清一副誌在必得的樣子,她想了想道:“那你可一定要考上大學。”
“你趕快去幹活吧,我得學習了,說這幾句話的時間,我都能背幾個句子了。”周文清沒那麼多耐心,拿起紙張開始小聲背。
地裏也沒人上工了,下地的都是地地道道的農民,村裏彌漫著一種緊張的氛圍。
陸佳佳去上工都感覺到了壓力,她雖然比這些人多複習了兩三年,但是這些人太刻苦了,刻苦到陸佳佳覺得自己以前沒有「頭懸梁錐刺股」都是在浪費生命。
她工作完趕忙回去,路上碰到迎麵走過來的田母。
田母這兩年過得不好,田金花死了之後,隔壁村來了個鰥夫,把彩禮錢又要了回去。
而且沒了田金花幹活,田父田母又把家給撐了起來,兩個人一把年紀了,還天天下地上工,一天都不敢閑著。
田母現在連腰都直不起來了,彎著腰從陸佳佳身側走過。
田母看到陸佳佳就咬牙切齒,她小兒子前兩天從鎮裏放回來了,又黑又瘦,整個人畏畏縮縮,直到現在都隻能躺在床上養著,她都快心疼死了。
田母急急忙忙回到家做午飯,剛燒完火站起來,腰部傳來疼痛,她下意識用手扶住,麵上痛的呲牙咧嘴。
“娘,做好飯了嗎?我快餓死了。”田光宗皺著眉走進廚房。
田母哼唧,“老大,我這腰怎麼這麼疼呢?你過來幫我看看。”
“娘,這有什麼可看的?你這是年紀大了。”田光宗摸著肚子上的肥肉,“放心吧,一點事都沒有,你就是大驚小怪,我們趕緊吃飯吧,下午多上點工,等冬天的時候我們家就能吃好了。”
“不行,我得休息休息,下午不去了。”
“娘,你休息了,咱們家怎麼辦?你看爹,他都沒說什麼,怎麼就你那麼多事?我餓著沒什麼,大飛呢,他還是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