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彥畢業後很快就迎來了陸好陸月的高考。

陸好的成績很好,發揮穩定,她早早的給自己立下了目標,想要考入首都大學的法學係。

就算是考不上首都大學的法學係,也能考上其他重點大學的法學係。

八月初通知書下來,陸好險險進入了首都大學的法學係,這一天,她帶著通知書去了田金花的墳前,在那裏待了一下午才離開。

鄭秀蓮和陸崗國到首都送陸好,家裏住不下,薛彥給他們安排了酒店。

陸好看著首都大學的校門,她仰頭看了很久。

從前,她什麼都不懂,以為女人一輩子就是需要幹活,嫁人,對弟弟好。

可現在不一樣了,她走出了自己的人生,和小姑姑一樣,她也成為了大學生,成為了自己做夢都不敢想的人。

陸好帶著父母踏進了大學,這是希望,也是新生,她的未來將從這裏改變。

……

八四年三月份,薛彥帶著陸佳佳去了水湖灣,到了地方他們才知道水湖灣是一個鎮,下麵還有好幾個村,人太多了。

薛彥問:“還能不能想起什麼?”

“我爸被扔的時候是孤兒,他說是個老奶奶撿到他的,在他十三歲的時候就去世了,之後是他自己一直生活。”陸佳佳急忙道:“他身份證上的生日是三月十二日。”

薛彥看了看四周,“今天十號,要麼他現在還沒出生,要麼他現在已經出生了,隻不過出生日期不是他真正的出生日期,但可能也就在最近幾天。”

薛彥動用關係在四周查了查有沒有才出生丟棄的孩子,他們待了半個月,結果並沒有任何消息。

陸佳佳死心了,“可能這根本就是兩個世界,是我想太多了。”

一共就請了半個多月的假,他們也不可能在這裏一直毫無目標的待著。

八月二十六號,他們離開的時候,一個撫摸著肚子的呆滯女人從他們旁邊走過,越走越遠。

薛彥和陸敬國合作,讓他經常查一查水湖灣有沒有叫陸中全的男孩。

三個月後,一個獨居的老太太撿到了個嬰兒,嬰兒還小,沒人要,哭的聲音很大,這年代丟棄孩子的很多。

老太太為了好養,上戶口的時候把孩子的生日報大了三個多月,名字也是隨便起的,並不叫陸中全。

……

陸佳佳和薛彥有空就待在一起或者是帶老人家出去旅遊。

九零年的時候,薛父的身體急轉直下,他早年身體傷到了,雖然後期一再精養,可身體還是不斷虛弱。

他撐了兩年,九二年的時候清醒的時間已經很少了,直到有一天,薛父突然早早起了床,他也不知道哪裏來的精力,起床做了一頓早飯。

還是和往常一樣,青菜都炒黑了。

薛謙薛陽已經結婚,兩個人都有了孩子,自從醫生下了病危通知書後,就一直住在附近。

看著薛父做的這頓飯,成年後開始挑食的薛陽夾了一筷子往嘴裏塞,“爹,好吃呢。”

早晨的陽光正好,整個屋子都明亮一片,薛父今年六十,頭發也早就發白,再加上這兩年一直渾渾噩噩,眼窩深陷又特別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