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丫再回到前院的時候,宴席正進行的到高、潮部分。
一些人已經喝的原形畢露,燕家的三個兄弟也染了些許醉意,寒丫站在角落裏遠遠的瞅著,準備尋個機會去將楚寧交代的話說與姓季的。
眼下不行,燕瑾正端了杯子敬到孟穀陽和季桓這桌,當然這已經是第二圈了。寒丫眼睛都直了,使勁兒盯著季桓的袖子,生怕他一個“不小心”再將裏麵的東西露出來。
約是喝了不少酒的緣故,燕瑾的眼睛有些發紅,但神思依然清明。最裏麵這桌此刻除了孟穀陽和季桓剩餘兩個已經趴在桌子上,另有幾人跑去別桌咋呼了。
孟穀陽也有些歪歪斜斜,看燕瑾過來倒還知道給自己換了個小杯,可惜酒還沒到,便讓一旁的季桓一擋,換了三隻大杯過來。
孟穀陽拍拍季桓的肩膀大著舌頭嘿嘿發笑:“季桓呐季桓,我認識你這麼久,還沒見過哪次喝酒你是如此爽快的,好,兄弟陪你喝。”
季桓一手扶住他腋下,以免孟穀陽靠倒在自己身上,嘴上笑道:“今日是來賀燕參領得子之喜,當然要盡興。”
說罷給燕瑾和孟穀陽各斟了滿滿一杯酒,孟穀陽眯著眼咧開嘴:“俗話說茶要到淺、酒要到滿,小桓桓,你這倒酒的功夫練的真不錯。”
燕瑾端著酒杯的手一抖,立時撒了大半出來。
小桓桓......
他以另一手掩唇輕嗽兩聲,正想說兩句啥化解一下他滿身的雞皮疙瘩,卻見一旁的“小桓桓”已經一臉淡定又幫他將酒盞蓄滿了,滿而不溢。
燕瑾暗暗搖頭,這廂裏孟穀陽已經又哈哈笑道:“今兒是來給我燕七弟賀喜的,當然要喝個痛快!”說完自顧自跟燕瑾一輕輕碰,仰頭幹了。
燕瑾看著手裏大號的浮紋青瓷酒盞幾不可見的蹙了下眉,見季桓坦然的注視這自己,隻好也是一杯下肚。
季桓鬆了孟穀陽,抬手又滿了兩杯,一杯自己端著一杯遞與燕瑾:“這杯季某敬燕兄弟,祝燕兄弟在軍中一路踏歌繡地,小少爺聰睿健達。”
燕瑾朗朗一笑,又幹下一杯:“燕某早聽家父讚季兄高才,一直想求一見,今日才知竟是潤之兄,實是幸事。季兄若不嫌棄,閑時與孟大哥常到府中痛飲一番才好。”
燕瑾這話雖聽著像客套話,實則是確有此意。燕父燕母正想多了解了解此人。
季桓聽了燕瑾這話,眼中浮上一抹奇特的神采,半晌有些意味深長的道:“一定一定,隻望到時燕兄弟勿要嫌季某來的太過頻繁才好。”
“嗬嗬,怎麼會?燕某求之不得。”
......
兩人心思各異,卻都笑得隨心順意,直將角落裏的寒丫看的戰戰兢兢。
這時已經趴在椅背上孟穀陽又插話:“燕七弟你如今前程似錦,又喜得麟兒,正是春風得意之時,要多喝幾杯!”
燕瑾見他已然喝的有些多了,怕他犯了酒後胡言的毛病,轉頭去尋孟穀陽的小廝畫嶺。
這時孟同學忽又站起身,點著季桓說:“嗬嗬,季兄也不必羨慕他,你若是想,京中不知有多少待字閨中的女子願與你共結連理。”。
說完拽住燕瑾的袖子一拍腦門兩眼放光的道:“哎呀,我倒想起一起好事,府裏的九妹妹可是今年及竿?”
燕瑾沒成想孟穀陽此刻將話提了出來,當下看了他一眼,心想這人還沒醉到家,便順著他的話答道:“明年五月才及竿,不過也是轉眼的事情。”
說完瞄了下季桓,見他已經淡淡坐在一旁正端了盞熱茶來喝。
剛剛還跟他談笑愉快,此刻一屋子的熱鬧卻好似和他沒了半分幹係,聽見他們的對話,眼都沒抬一下,似乎被那茶分去了注意力。
不過偏有人不長眼,孟穀陽衝季桓醉醺醺招手:“嘿嘿,小桓桓,我和你說,他家九妹我幼時見過的,可是有魚沉雁落之貌,性子也是一等一的溫柔賢淑,你若......”
孟小哥這話說到一半燕瑾忍不住掐了他一下,他幼時...那會兒燕婧還隻是個五六歲隻會哭鬧的小屁孩,從哪看出賢良淑德來了......孟穀陽你誇人也要有個譜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