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出府(一)(1 / 2)

《官家小妾種田記》最新章節...

季桓來回不過一盞茶左右的功夫,楚寧卻覺得像等了一整日。

濕漉漉的衣衫解了大半她也沒有反應,就那麼繞過屏風直愣愣的站在金絲木方桌旁。中間花兒進來過一次,不曉得是怎麼個情況,想給她換身衣裳她也不動,無奈隻好先給她裹了件披風。

季桓進屋時她依舊保持這那般模樣,身上半濕半幹,頭發和臉上還滴著水,形容狼狽、眼神空洞,全不似方才的嬌態。他心下忽忽一沉,上前兩步剛要說話,楚寧卻攸地抬起頭來,緩緩伸過未受傷的手掌:“你當初千方百計把我自燕家要到季府,是否.....因著我曾是這對耳鐺的主人?”

在水裏憋了一瞬,楚寧終於想到是哪裏不對。

季桓眉間稍稍一鬆:“這會子記起來了?”

楚寧嗤笑一聲,將手中的耳鐺無力的掂了兩下,揚起秀眉:“這難道是曾經的....我,送你的定情信物?”

季桓似是略顯詫異,隨後淡淡道:“記不得也便罷了。”

“說來聽聽,是怎樣一番才子佳人的狗血故事,你一說興許我就能想起來了呢。”楚寧固執的道。

季桓眼中閃過絲回憶,然說出的話並不像楚寧想的那般:“那並非是勞什子定情信物,你記不得.....也在情理之中,因你與我在此之前也算不得相識。”

——算不得相識?

楚寧縮緊的小心髒嘩地一鬆,無聲的吐出一口氣,還以為是個青梅竹馬被人橫插一杠不得相守的狗血故事,還好、還好。

最擔心的跳過,楚寧舒緩了下心情,想說看來是自己想多了,不過她一時又有點好奇:“那這是.....?”

季桓略一偏頭,顯出幾分微澀中帶有難言的神情,沉默了有一會子才答話:“四年前家中遭逢變故,父親身患有疾,我卻因早年一事負氣離家而去,再回來時不想父親已是病入膏肓。

我回來那日正趕上家中因無分文診金大夫不肯上門,母親苦求無果之際差差暈在當街,便是那刻停下一輛馬車,送了些銀錢出來,興許是怕不夠,頓了頓車裏的女子出來一並將自己並不多的首飾取下交予大夫,懇請大夫一救。我便是在正歸來那日,當街遙見你出手相助,才與你有過一麵之緣,隻是,你未必看見我罷了。”

他語氣平淡,卻無不透著一股自我嘲諷意味,想來那段日子所見的人情冷暖世態炎涼頗是難忘。

楚寧當下一墜,呆呆無言,原來...竟也並非不識!

過了會兒他複轉頭看著楚寧手裏的耳鐺:“我後來曾去將首飾贖回,可惜隻有這對耳鐺了。”

他微微一歎,前一刻稍顯落寞隱痛的眸子裏揉進幾分溫和。

這樣的季桓楚寧從未見過,不由心中一疼,可緊跟著湧將而來的是滿滿的酸澀,方才被熱水浸濕的裏衣此時涼了個透,濕噠噠纏在身上讓楚寧感覺牙齒都開始打噤噤兒,剛鬆下的心立時又擰了勁兒,她的聲音飄忽:“這般說來,我父親當日之事是你援手?”

“滴水之恩,當報之以泉,也不值一提。”他轉身踱了幾步輕聲說。

不過幾句話的功夫,她心中已是蕩秋千般忽喜忽悲,幾要燥亂不能言語,楚寧連連深吸幾口氣方能再次出聲:“那你將我要進府來也全是因了當初的恩情?”

男人眸光一暗,望向室內的空無,娓娓的道:“是,燕家當時被牽涉進私鹽案,我不能確定他們能否安然避過一劫,隻得設法讓你與燕家斷了關係進到我府裏,如此倘是燕家真陷於爭鬥而得禍事,我才能保你一命。”

“蹬蹬蹬”楚寧連退幾步,身子更是劇烈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