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年前,她誘著淩叡與她有了夫妻之實,不過是為了要個兒子罷了。若非周元庚不能生,她豈會委屈自己去找淩叡?
王鸞深深呼出一口氣,心裏已經有了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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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著鸞鳳的轎攆緩緩入了乘鸞殿,王鸞下了轎攆,便聽得馬嬤嬤上前道:“周貴嬪在外頭跪著等了娘娘大半日了,娘娘您看?”
王鸞慢條斯理地往內殿走,唇角始終勾著一絲淡淡的笑意。
“讓她繼續跪著。”王鸞柔聲道:“這也是個蠢的,到這會還不知曉自己得罪了誰?趙保英如今穩穩壓了餘萬拙一頭,又得皇上信任。本宮怎會為了她同趙保英交惡?”
她與趙保英有共同的敵人,二人一直合作得很是不錯。
偏生出了個周貴嬪,硬生生令他們好好的合作關係生出了些齟齬來。
王鸞唇角的笑意漸漸冷淡。
讓周貴嬪跪久點,也是在同趙保英表明她的態度。得罪了他趙保英的人,她王鸞不會包庇。
隻不過周貴嬪好歹是她的人,當初會給那位小答應下毒,也是她授意的。趙保英此舉,分明是在打她的臉!
等到淩叡一黨鏟除殆盡,旭兒順利登基後,司禮監的秉筆太監也該換人了!
……
薑黎是在乞巧節之後幾日,從小福子的嘴裏聽說了李嬤嬤的事的。
“那李嬤嬤擅做主張,毒死了一位小答應。後來那位小答應的嬤嬤逃出宮外,隱姓埋名了兩年,才終於回來盛京將那事捅了出來。”
小福子說得眉飛色舞的,似是在說書一般。薑黎與如娘坐在酒肆裏,聽得一愣一愣的。
倒是沒想到那日對她們使壞的李嬤嬤,心腸竟然這般壞,那可是一條小生命啊,都還未來這世上走一遭,就胎死腹中了。
如娘忍不住問:“那,嬤嬤,償,償命了?”
“自是要償命的,那可是皇嗣哪,十個李嬤嬤都賠不了。李嬤嬤的主子周貴嬪也因此降了位份,從貴嬪降到婕妤。”
楊蕙娘原本正在與餘秀娘理著貨,聽到這話,便氣憤道:“這後宮裏哪有奴婢敢越過主子就犯下謀害皇嗣的大罪的,要我看,定然是那什麼婕妤偷偷下令的!隻降她的位份也太便宜她了!”
當娘的最是聽不得孩子被毒害這樣的事,還是一屍兩命的慘劇,想想都覺得遍體生寒。
因著氣憤,楊蕙娘說這話時可沒把住嗓門,那聲音兒著實不小。好在酒肆這會沒客人,也就他們幾人在,倒也不怕被旁人聽了去。
小福子雖然知曉真相,可楊蕙娘的話他卻是不能接的。宮裏的陰私,百姓們怎麼猜測是他們的事,可他這些宮裏出來的人卻是不能胡亂嚼舌頭,免得給督公招惹麻煩了。
那小答應的事就此打住,小福子笑眯眯地轉了話頭,望著如娘道:“如娘子,前些日子督公差我送來的乞巧果,味兒可還好?”
宮裏的點心都是禦膳房的禦廚做的,味道自是一等一的好。
更何況那是趙保英親自派人送來的吃食,就算是黃連,如娘都會覺著是甜的。
“好,好吃的。”如娘笑著應,又道:“你,帶回去,的酒。保,保英哥哥,喜,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