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可是了,國師你要知道,有時候強求不一定會有好結果,倘若簡書玄心裏仍藏了兒女之情,你覺得他能成為一名真正的心懷天下、甘願舍己的國師嗎?”

國師又無奈地歎了口氣,終於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

他有種很不好的預感,因為此次一放簡書玄去見她,他與簡書玄的師徒情也危在旦夕了。

但是逍遙王說得很對,國師的職責事關重大,可若是心裏存著兒女私情的人,難免會被俗世牽絆,又怎麼能擔得起國師的職責呢?

簡書玄的天賦與能力很好,但就是命不好,還遇著了一輩子的克星。

不一會兒,簡書玄便被人喊來了。

他一身白衣,氣質卓然,一雙墨眼看起來雖然很是柔和,但卻又給人相隔甚遠、難以接近的感覺,溫柔的表象,藏在骨子裏的疏離與冷漠。

隻這一眼,東方越便猜到了結局,他是個冷情的人,並不適合當國師。

“拜見師父,逍遙王。”

簡書玄俯下身子,微微行了個禮,他嘴角揚起一個溫潤的笑容,但是給東方越的感覺卻是,假極了,他的笑很假、很假。

“書玄,逍遙王府有事,請你去一趟。”

簡書玄也沒去多問什麼事,隻是點頭應好,算是答應跑這一趟。

國師看著走遠了的背影,眼裏滿是不舍,碰巧這時一旁的小徒弟湊了過來,說道:“師父,師兄就出去一趟,您哭什麼啊!”

國師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倒真是有些濕潤的觸感,擦幹淨後,他摸了摸小徒弟的頭,說道:“你師兄不會回來了,日後你便是我唯一的弟子,作為師父唯一的弟子,你也理應要扛起身上的責任了。”

“師兄去哪兒啊?怎麼就不會回來了?”

國師看著他們一開始離去的方向,說道:“去他心悅之人那兒。”

東方越不是多話的人,簡書玄亦是,兩人一路上無言,氣氛倒有些怪異。

簡書玄是個冷情的人,他隻把天下蒼生當做自己的職責,這在某種意義上跟東方越很像,以前的東方越能也為大夏朝的子民犧牲自我,但現在的他做不到了,因為他開始懼怕死亡了。

責任感很強的人卻未必有顆博愛與仁慈的心,是以東方越此生當不了帝王,他的一顆心皆已經給了林清音。

簡書玄也當不了國師,因為他被凡世的俗緣絆住了腳步。

等終於到了逍遙王府,簡書玄才緩緩問道:“王爺,您喊書玄來者王府,究竟所謂何事呢?”

“見個人。”

“是誰?”

簡書玄已經十幾年未出「摘星樓」了,他自認為與俗世並無多少聯係了,一時間竟然想不起到底是誰要見自己。

“你去看了便是。”

然後,簡書玄便被侍衛領著到了溫玉所在的客房,侍衛告訴他,那個想見他的人正在床上躺著。

床上的紗織簾幕被拉下,遠遠看著好像是個女子,簡書玄不是很確定。

他並未走近去掀開床簾,反而站在原地,握緊了自己的拳頭,他自幼便跟著師父學藝,與別人並無多少交集,更別提女子了,除了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