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發熱的小姑娘,他很是心疼,同時又懊悔自己昨天為何要順著她,就應該讓她洗個澡再回來的,這樣她也就不會這麼難受的躺在床上了。
蔣依兒照顧了一夜,直到清晨,林清音額頭上的高溫才逐漸退去,燒退了,蔣依兒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滿身的疲憊感也隨之而來。
南萱亦然,她也整夜未睡,眼下正倚著床欄打哈欠,眼角沁出了些許淚花。
東方越看著疲憊的蔣依兒和南萱,說道:“您二位不如先回去休息休息,嬌嬌這兒有我來照顧就好。”
蔣依兒點了點頭,笑著說道:“那好,萱兒回去睡會兒,我去窈娘院子裏看看。”
林清音的燒退了,眼下就沒什麼大礙了,隻等她醒就好,蔣依兒低下身子,憐愛地摸了摸林清音的小臉,又囑咐了東方越幾句,然後才肯離開。
東方越微微俯了俯身子,直到蔣依兒走遠了後才直起,這與身份地位無關,而是他對未來嶽母的尊重與感激。
屋子裏轉眼就隻剩下了東方越與林清音兩人,東方越伸手拿下來林清音額頭上的帕子,把它重新放在水裏,然後擰幹,擦了擦林清音臉上的汗,安靜地等著她醒。
睡夢中的林清音感覺自己好像到了沙漠,嘴唇很幹,呢喃著‘水,水……”
蔣依兒走之前說了,不能在林清音睡著的時候喂水,因為怕她嗆著,所以東方越就用小棍子沾了水,輕輕抹在她嘴唇上。
沒一會兒,林清音又喊‘熱,熱……”東方越便用沾了冷水的帕子擦了擦她的臉。
活了這麼些年,這還是東方越生平第一次服侍他人,他並沒有絲毫不耐煩。
反而十分細致,隻因為林清音是他心上人,自然值得他全部的溫柔與耐心。
林清音這一覺睡了很久,醒來時,整個人皆有些迷糊,腦袋也昏昏沉沉的。
她費勁地睜開沉重的眼皮,看見了坐在自己床邊的男子,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對方就把她抱到了懷裏,林清音渾身無力,本想掙脫開的,卻聞到了那人身上的淡淡蓮香,便趁機把腦袋放在那人的肩膀上,說道:“東方越,我好難受。”
也許是因為鼻子不能呼氣,小姑娘的嗓子帶了點哭音,慢慢地,她整個人都倒在了東方越身上。
見她這樣,東方越剛想責怪的話語也收了回去,心裏什麼氣都沒了,隻剩下心疼。
“我難受,東方越……”
東方越有規律地拍了拍小姑娘的後背,像是在哄小孩子睡覺一樣,輕聲說道:“嬌嬌,喝完藥,睡一覺就好了。”
丫鬟放下藥碗,立刻便退了下去,她的腳步極輕,不敢打擾了自家小姐與姑爺的親近。
如若不是盛滿褐色藥汁的湯碗還放在桌上,恐怕還以為沒人進來過呢!
東方越可沒空去管丫鬟,他扶起林清音,拿起枕頭放在她背後,以免硬邦邦的木製床背壓疼了她。
“嬌嬌,來喝藥,喝完藥好得更快。”
東方越舀起一勺藥湯,吹涼後遞到了林清音嘴邊,無奈林清音的嘴角緊閉,怎麼也喂不進去,東方越隻得放下湯碗,無奈地說道:“嬌嬌,不喝藥怎麼會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