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東方柚眼尾不自覺地輕顫。
就下一秒,千覓頭上的黑色麵罩就被摘了下來。
被摘下麵罩的千覓虛弱無力臉上煞白,嘴角似乎破了一個口子,短發像是麵條一般沁濕貼在臉上,看起來真的不能再狼狽了。
東方柚原本以為自己做好了心理準備的,但是當她看見千覓這樣一副樣子之後,她的心還是不自覺的抽動了一下。
從座位上站起來,她走近了一些看著裏麵。
士兵拿來了一個刀片,先是將千覓的頭發全部剃光,然後拿來一塊打濕過後的抹布將水淋在她的頭皮上。
徹底打濕了之後,士兵才將高壓頭盔戴在她的頭上。
就在這時,千覓目光看著玻璃後的一處,呆滯的,嘴唇動了動。
這是單向玻璃,那邊是肯定不可能看見這邊的。
也自然千覓不可能看見東方柚。
可是她就好像是知道玻璃那邊有人一般,嘴唇一直都在一張一合,似乎是在說一個單詞。
是什麼?
她在說什麼?
行刑室光線暗沉,天花板上一束白織燈從頭頂照射在千覓的頭上。
她既狼狽又可憐。
渾身是傷,已難逃將死命運。
東方柚站在單向玻璃前,看著裏麵的這一幕,心中是難以言表的酸楚。
千覓渾濁的視線看向玻璃的一處,她直視著,嘴唇一張一合,像是在說什麼。
東方柚努力的辨認著她的唇語。
這時士兵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工作,高壓頭盔已經戴在了千覓的頭上。
插電,按下高壓開關。
“滋滋——”
似乎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那坐在電椅上的女人,在高壓通上電的一瞬間就被電死了。
她身體瞬間僵直,手指呈現彎曲狀,肌肉萎縮,臉上的表情是一種極致恐怖的表情,她雙眼突出,依舊看著玻璃上的某一處。
跟東方柚直視。
死亡就是這麼一瞬間的事情,生命的流逝也是如此的脆弱。
目睹了這一切的發生,東方柚的視線好像就在一瞬間失了光,她跌跌撞撞後退兩步。
幸好容祝丞就站在東方柚的身邊,連忙伸手扶住她。
東方柚渾身脫力被容祝丞攙扶著,她目光看著容祝丞,她見到容祝丞在說話。
容祝丞俊美的顏就在她的麵前,薄唇一張一合,神情緊張。
可是她什麼都聽不見,她聽不見…
接著,她徹底昏了過去。
容祝丞抱著東方柚,臉上是萬分的焦急緊張以及害怕,這是他就算麵對最凶狠的犯人時也不曾露出過的害怕。
他抱著東方柚,努力的說著:“柚柚,柚柚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
“來人!”
“來人!!”
…
東方柚在旁觀千覓行刑後昏倒了過去。
這一倒,就睡了一天一夜。
精神在受到強刺激之後,人體會自動的觸發保護機製。
大腦做出反應,保護了東方柚不再受外界的刺激。
雖然昏迷了過去,但是她的大腦卻依舊活躍。
她做夢了。
夢見了很多事情,夢見她在天啟城這些年跟千覓的點點滴滴,又夢見在酒店時千覓跟她反目,最後…是她慘死在電椅上的場景。
在不清醒的時候,東方柚哭了。
這可把守在床邊的東方閻嚇了一跳,他急忙的叫來了醫生,診斷之後,醫生對比了心電圖,最後得出結論。
“小姐,可能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