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她還用錄音筆將他說的夢話,錄了下來。

不過那都是藏在政於淵記憶深處的記憶,現在如孩童的他,或許本能的是不願意去接受的,所以就算是把錄音拿給他聽,他或許也什麼都不會記起來。

一切都還需要引導。

東方柚並非是隻想要知道當初發生的一切,而是她還想讓政於淵擺脫現在的一切。

他不應該是孩子的。

他應該是一個成年人。

“於淵睡醒之後是不是經常都會這樣頭疼呢。”

“嗯…”

“以後我會讓她們幫你按頭好不好。”

“嗯…嗯,不好,為什麼柚柚不給我按了。”他睜開眼睛問道。

眸光清澈,滿眼都隻有她。

東方柚沒有停止自己手上的動作,想了想開口:“這段時間我還會給你按呀,不過等過段時間我就要走了哦。”

政於淵::“去哪呀?”

他心裏好像有點躁了。

之前,好像也有一個人,對自己這樣說過同樣的話。

他意識裏殘存的記憶,都是關於“她”。

但是從那之後,他再也沒有見過她。

是誰?

是唐繁錦。

是媽媽。

他以為,她就是東方柚。

“嗯,要去一個比較遠的地方,不過我會很快回來見你的,身邊還有其他人陪著你呢。”

“有,爸爸,有小知,喜歡小知嗎,以後讓她給你按頭好不好。”

政於淵不接受政裁冠是自己爸爸。

他嫌棄他太老。

但是對於易知,政於淵還是不討厭的。

可他考慮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

“不要。”

“我還是想要柚柚。”

因為在她身上,政於淵總是能感覺到一股熟悉感。

他本能的親近她。

東方柚聞言,心裏並沒有覺得有多高興,而是覺得這樣不是個辦法。

她明白,政於淵是因為外婆的關係,而對她親近的。

但是,這樣離不了人,之後她回去Z國怎麼辦。

難不成要把他一起帶上?

東方柚為難。

還是要在她離開前,讓他想起之前的記憶才好。

下定決心後。

東方柚拿出了自己脖子上戴著的項鏈。

開始嚐試之前一直都不曾對他嚐試過的催眠。

“於淵看著吊墜。”

“……”

他聽話的看著,眼睛眨都不眨。

吊墜一晃一晃,八卦的圖案在他眼前徘徊。

漸漸的…他閉上眼睛。

東方柚掃了一眼牆上的時鍾,現在是七點整。

晚,七點十分。

暖光昏暗,牆上投射出兩個影子。

東方柚坐在床上,收起了項鏈。

床中間躺著政於淵,此時他已經被催眠了。

東方柚問道:“於淵,你最近都在做噩夢嗎?”

政於淵遲鈍的慢慢開口:“嗯。”

“夢到什麼了?”

她的話,將他的思緒又帶回了夢境中。

夢裏,四周都是海水,沒有燈光,口腔中源源不斷湧進來腥鹹的海水。

他感覺壓抑。

“看到什麼了?”

“……水,都是水。”

“還有呢。”

“有人在拽我,可是拽不動…我…”

聽到這,東方柚像是忽然明白了什麼。

難道之前政於淵說的被繩子套住的人,是他自己?

那遊出去的那個人,就是政京墨了?

“你是被座位拴住了嗎?”

“……”

政於淵額間沁出薄汗。

東方柚再次詢問:“於淵?你是被座位拴住了嗎?”

“嗯…嗯,有水灌進來,好多水。”

“我怕…”

他舉起手,在空中抓了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