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至少給我們提了個醒,不是麼?”薑梨笑道。

“但古香緞的生意卻是斷了,”關氏歎了口氣,“娘遲早會知道這件事,葉家的家業是爹娘一手打下來的,尤其是古香緞,現在毀在咱們手中……”她有些說不下去。

葉老夫人身子不好,不能長時間的在外,要臥床靜養,除了和薑梨見麵說笑以外,平日這些瑣碎的事情都不去麻煩葉老夫人。但並重的葉老夫人會不會從下人嘴裏聽到這些事,就說不清了。

想到葉家未來的艱難,眾人都是心事重重。散去的時候,薑梨拉了一下葉明煜的衣角,葉明煜見狀,心領神會,和薑梨走到屋子裏說話。

“明煜舅舅,素琴和佟雨現在還好吧?”薑梨問。素琴和佟雨就是佟知陽的外室和兒子。

“放心,被我好好地安置著。佟知陽這些天就像條瘋狗,到處派人查探兩母子的消息。要不是忌憚著賀氏,我看他能把他們衙門的所有人手都調出來找人!”

薑梨道:“無事,今日便讓人給佟知陽帶信吧。”

“帶什麼信?”葉明煜狐疑,道:“我正愁著這兩母子應該怎麼解決,現在古香緞的事塵埃落定,兩母子在我手裏也沒什麼用,我還想要不直接告訴賀氏,讓賀氏收拾佟知陽。”

“最後肯定是要告訴賀氏的,”薑梨笑笑,“但在這之前,我們得讓佟知陽吐出,誰才是幕後害葉家的人。”

“他知道?”葉明煜一震。

“我想以他一個知府的身份,還不至於知道對方的身份,但他總能說出一點線索,有了這點線索,等我回了燕京城,不怕找不出人來。”她看向葉明煜,“明煜舅舅就拿佟雨的貼身織物來威脅佟知陽吧,佟知陽就算為了這唯一的香火,也會知無不言的。”

葉明煜道:“我這就去!”

“小心些。”薑梨道:“別被人抓住了把柄。”

葉明煜一笑:“放心吧!”

……

佟知陽這些日子過得很不順遂。

先是對葉家十拿九穩的事,突然冒出個攪亂全局的薑梨,眼睜睜的看著葉家逃出生天。後來又來了個唐帆,仗著燕京城織室令的名義,在襄陽城壓著他,讓他毫無威嚴。

最重要的是,他最寵愛的外室素琴和兒子佟雨失蹤到現在,還沒找到。

每每想到此事,佟知陽都心如刀絞。素琴就罷了,雖然貌美又體貼,但終究是個女人,沒了還能再養一個。佟雨就不一樣了,他就這麼一個兒子,看賀氏又是生不出兒子的模樣,要是沒了佟雨,他們佟家的香火就要從他這裏斷了,如何不急?

佟知陽最懷疑的是賀氏知道了兩母子的存在,是賀氏將兩母子帶走的。但仔細想想,以賀氏的性子,若是知道了素琴和佟雨的存在,絕不會裝聾作啞,暗中謀事,最大的可能就是打上門去。而且就算真的是賀氏做的,佟知陽也沒有膽量去質問賀氏,隻得憋在心裏,自己坐立難安。

織室令的動作太快,好在他即時將唐帆懷疑大封藥鋪的人說了出去,不至於讓大封藥鋪那頭出了岔子,雖然沒能完成妹夫的計劃,卻也不至於捅出什麼簍子來。

正想著,他的小廝,突然從外麵匆匆忙忙的跑來,叫道:“老爺!”

佟知陽不耐煩的回頭:“一驚一乍的幹什麼!”

小廝關上門,喘著粗氣道:“少爺……少爺……”

“少爺有消息了?”一聽有關佟雨,佟知陽立刻激動地站起來。

小廝將手裏的一封信送到佟知陽手裏,連同一塊長命鎖,道:“這是在門房發現的,不知道多久了,小的看出這是少爺的扣子,猜此事和少爺有關。”他把信和銀鎖一起遞給佟知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