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梨一行人一共幾人?”馮裕堂問。

小廝答道:“一共八人,護衛六人,大個子一人,薑梨一人。”

“八人……”馮裕堂沉吟了一會兒,道:“不算多,主子留下了幾個殺手,現在去請他們過來,是時候輪到他們出手了,我們的人手不夠。”

正說著,外頭突然有人匆匆忙忙的跑進來,道:“不好了,老爺,不好了!”

馮裕堂這才剛剛下定決心,心神正是不寧的時候,猛然間聽到這話,心中更加煩躁,怒道:“叫什麼叫,有什麼不好的?!”

“老爺,”那小廝也不敢多言,隻道:“東山礦道裏的那些人被人劫走了!”

“什麼?”馮裕堂勃然大怒:“那些人看什麼吃的?好好的人能被人在眼皮子底下劫走?拖下去!看清楚了是什麼人幹的沒有?”

小廝搖頭。

“哼,不用說我也知道。”馮裕堂冷笑,“如今還在桐鄉公然敢提起薛家一案的人就隻有那群人了,那群官差跟廢人差不多,尋常人誰會去關照,分明就是薑梨幹的!”

“但礦道裏地形複雜,他們是如何找到出口的?”小廝問。

“誰知道呢。”馮裕堂哼了一聲,心裏漸漸感到不安起來。薑梨分明應當隻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大小姐,但她好似對桐鄉的一切都很熟悉,正因為這份熟悉,讓她做許多事情都得心應手,反而讓馮裕堂一方處於下風。

“他們劫走那些官差是想為薛懷遠翻案。”馮裕堂麵色沉沉道:“找!派出縣衙所有人手,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些官差給我找到,我就不信,這麼多的人,還會憑空消失了不成!”

小廝連忙領命離去,馮裕堂卻覺得心裏頭有些發堵,說不清是為了什麼,總覺得有什麼不受控製的事情正在發生。

但不管怎麼說,有一件事他還得要做,那就是刺殺薑梨。

總而言之,一切不安的源頭都是薑梨,隻要薑梨死了,那些官差很快就能被人找到,群龍無首,還怕他們掀起什麼風浪?

“這個薑二小姐挺厲害的。”馮裕堂眼中劃過一絲狠戾,“不過,也就到此為止了。”

……

桐鄉酒館裏,空蕩蕩什麼人也沒有。

自從陸璣給出了一張極大的銀票後,那掌櫃的便就此消失,再也沒有出現了。姬蘅在桐鄉,也就莫名多了一方酒館,雖然他也並不在意。

“那是馮裕堂的人馬吧。”靠窗的地方,陸璣目光跟隨者樓下的一對人馬,從縣衙裏源源不斷的出現官差,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發生了。

“他們這是去東山。”陸璣笑道:“薑二小姐的動作挺快的。”越是看薑梨做的事,越是對這個女孩子嘖嘖稱奇,在東山礦道這樣陌生的地方,還能如此迅速的帶走薛懷遠的手下。對別人來說,光是成功找到礦道出口,不在裏頭迷路困住,就是一件足以令人焦頭爛額的事。

所以說,還是薑二小姐本事大。

“現在去也晚了。”姬蘅瞥了一眼樓下,道:“人都送到密室了,找什麼。”

“薑二小姐是怎麼發現這裏的密室的?”陸璣疑惑,“她也從沒到過桐鄉,也沒見什麼人,怎麼連這樣隱秘的密室都能發現?”

“你不覺得,她就像長在桐鄉的嘛?”姬蘅似笑非笑。

“什麼意思?”陸璣不解。

“沒什麼意思。”

陸璣頓了一會兒,又道:“永寧公主的信應當已經送到了馮裕堂手裏,大人以為,永寧公主會讓馮裕堂怎麼做?”

“她心腸歹毒,不如我憐香惜玉,當然會斬草除根。”姬蘅把玩著折扇,語氣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