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搖了搖頭:“沒有發現他們的影子,但在黑樹林的沼澤地便,發現了他們的兵器……大人,他們多半……凶多吉少。”

馮裕堂眼前一黑,險些暈倒過去,回過神,當即破口大罵,道:“他們二十幾人,去圍殺七個人!還能全軍覆沒!他們是狗娘養的嗎?一幫廢物!”罵的太急,馮裕堂胸口急劇起伏,像是要喘不過氣,但即便是手下,也能聽出他聲音裏的憤怒和恐慌。

馮裕堂害怕了。

那二十人,就是他的手下。現在武功最好的手下一下子就損了二十名,剩下的那些,不成氣候。沒有永寧公主的殺手,他什麼都做不成。別說對薑梨她們下手了,如果葉明煜要來暗殺他,他自己的手下都不知能不能保護的了他的性命。

對了,薑梨,葉明煜,現在還不知道他們如何!且不管葉明煜怎麼樣,薑梨呢?倘若他們的人在死前已經取了薑梨的性命,一切都還不算糟糕。至少他沒有辦砸永寧的差事,永寧不會怪責與他,還會幫他躲過一劫。隻要薑梨死了就好了!

“薑梨呢?”馮裕堂抓住那個報信的收下,問道:“薑梨呢?死了沒?死了沒?”

他的眼眶充血,形容有些可怖,十分嚇人,手下被逼的後退一步,慢慢的搖了搖頭。

馮裕堂的心漸漸沉了下去。

“薑二小姐和那個大個子,一大早就從青石巷的宅子裏出來,四處走動,安然無恙。”

馮裕堂無力地鬆開手。

暗殺失敗了,他損了二十三人,而薑梨毫發無損,甚至還敢在第二日,大搖大擺的在縣城遊走,這是挑釁,或者是有恃無恐。

想來也是,麵前縣衙後園的二十具屍體,就是薑梨的回敬。看來她早就知道來暗殺的她馮裕堂的人,把自己的人馬全部收割之後,再不慌不忙的,慢慢的把屍體送回來,讓他看個清楚明白,這就是下場。

她真的全然都不怕。

但自己卻沒有退路了。他看清楚薑梨一行人的危險同時,卻更加明白薑梨不能留。不僅是因為永寧公主的命令不可違抗,而是薑梨知道自己對她下手,如果不能殺了她,等薑梨和薑元柏會和,甚至不必等到那一日,自己也會死在薑梨手上,她不會放過自己。

這是兩撥人之間的戰爭,不是薑梨死就是他死,他必須做到底。

“繼續派人,追殺薑梨。”馮裕堂恨聲道。

“大人……”手下驚訝的看著他,像是對他做出這個決定不解,“恐怕……”

“恐怕個屁!”馮裕堂罵道:“你懂什麼,還不快去,去的晚了,我們都得沒命!”

這條路,真的得走到黑了。

……

縣衙對麵的酒館裏,文紀道:“大人,馮裕堂重新派出人馬去追殺薑二小姐了。”

姬蘅坐在椅子裏,看著杯裏的茶水,比起平日裏,他看起來平和了不少,望著窗外,不知在想什麼。冰天雪地裏,他的紅衣更加鮮豔,嘴唇也如花瓣一般誘人。

半晌,他道:“你去找人打發了。”

文紀領命離去。

坐在旁邊的陸璣若有所思的看著姬蘅,沒有說話,自從知道昨夜裏薑二小姐被季淑然和馮裕堂的兩撥人一起追殺,陸璣心裏就懸了一塊石頭。這樣的雙手聯合,薑二小姐縱然有天大的本事,也插翅難逃。但沒想到昨夜裏跟著薑二小姐的不是文紀,而是姬蘅。況且這一向從不插手旁人家事的姬蘅,竟然出手相幫,這實在令人詫異。

姬蘅從來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更不會善心大發去拔刀相助,但終究還是出手,而且在這以後,對於薑二小姐,竟然還呈現出一種保護的姿態。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利用也好還是其他打算也罷,薑二小姐都還是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