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眉的心也被傷透了,從以前逢年過節都會回去看望他們,變成了隻給錢人不回去,再到這一次,他媽傷了小易,徹底斷絕關係。
周南覺得自己對他媽的那絲親情也已經淡薄的岌岌可危了,日後他媽若是再不改正,再不消停地過日子,他也隻能徹底不理了。
周眉知道周南回去以後會麵臨什麼樣的局麵,她在電話這端,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可最終還是將話咽了回去隻跟他說了句一路順風便掛了電話。
其實,在很久很久以前,大約是她大學的時候,她曾經因為這樣不健康的家庭關係去看過心理醫生,這件事誰都不知道,連周南她也沒告訴過。
從小到大一直在這樣的環境中生活,她不可能沒有心理問題,她每天都處於被父母冷待的痛苦中,可又背負著那是父母不能跟他們吵跟他們鬧更不能不贍養的道德壓力。
久而久之,就出問題了。
所幸她是個習慣出了問題就解決問題的人,意識到自己的不對勁,她第一時間就偷偷去看了心理醫生。
心理醫生給予她的建議是:沒有愛的血緣關係,還不如一張紙,所以這樣的父母她大可以遠離,隻盡養老的義務,而不談感情。
所以從那兒之後她便不再回家了,隻給錢。
也不再被困於道德層麵的壓力上走不出來,而現在隨著她媽主動跟她斷絕關係,她已經徹底解脫了。
可周南現在還被困在裏麵,剛剛她就是想把心理醫生曾經跟她說的那番話說給周南聽,可想了想又暫時沒說。
無論如何父母對她的態度和對周南的態度還是不一樣的,她的痛苦不代表周南的痛苦,若他們能為了讓周南不難做而日後消停下來,那他們就還是周南的父母。
吃過早飯整理好自己,周眉跟兒子好好擁抱了一下便出門上班了。
然而一下樓她就看到了樓下的易慎之,他正站在車邊打電話,似乎在談什麼工作上的事,神色有些鄭重嚴肅。
但不得不承認,男人長身玉立的站在那裏,在晨光微熹裏是一道很養眼的風景線,有走過路過上班的年輕女孩們都忍不住朝男人多看了好幾眼。
周眉一開始看到易慎之是驚訝的,不知道他大清早地來她樓下做什麼。
後來回過神來就止不住微微蹙眉了,他不會是來接她上班的吧?
易慎之看到她出來之後就第一時間掛了電話並且斂起臉上的嚴肅,轉而換上滿臉的笑容朝周眉走了過來:“早。”
周眉警惕地看著他:“有事?”
就見易慎之笑著說道:“送你上班。”
周眉頭疼不已:“我上班這麼近,不需要送。”
“上班近那是你的問題,但接不接你那是我的心意問題。”易慎之這樣說著上前打開了自己的車門,示意她上車。
周眉不想被周圍路過的人繼續圍觀,隻好彎腰坐進了車裏。
周眉以為易慎之將她在傅氏大廈門口放下就可以了,誰知他將車開進了地下停車場,並且打算跟她一起進電梯。
周眉要瘋了,他不會要送她到辦公室吧?
那就不叫送她上班了,那就有病。
許是察覺到了她的心思,易慎之解釋道:“我今天正好找你們傅總有點事,一起上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