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站在勝利者的高度,也不會看他一眼。
這個女人。
這個分明之前愛他愛到生命裏麵的女人,到底為什麼,說變就變了。
到底為什麼。
說愛上其他男人就愛上了!
顧言晟壓抑的崩潰,在一點點的泛濫。
帝梓瑤把顧言晟所有的罪行說出來之後,真的有一種報複的快感,然而當她看向顧言晟的時候,卻發現他的視線在安暖的身上。
就算現在不愛了。
就算她對顧言晟心寒了,甚至想把他碎屍萬段。
誰都不知道。
她被顧言晟監禁的這一周,她都經曆了些什麼生不如死的對待。
她被顧言晟虐待。
隻要顧言晟一有不順心就家暴她,除了臉上,身上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
不隻是顧言晟。
顧言萱那個小賤人也是。
時不時就會給她一巴掌,時不時就會諷刺她。
包括倪蘭那個所謂的好婆婆。
真的撕破麵具的時候,比她想象還要殘忍。
顧家這一家殘忍的偽君子。
她做夢都想讓他們不得好死。
終於。
她被救了出來。
在千鈞一發的時候,被人救了。
終於她可以把自己這段時間的憋屈全部說了出來,終於她可以讓顧言晟讓顧家人得到比他們承受的還要慘痛的下場!
然而。
心裏的痛快,卻因為顧言晟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她而內心有了極大的嫉妒。
在被顧言晟囚禁的這一周裏麵。
顧言晟嘴裏說得最多的就是安暖。
他不承認他喜歡安暖,自尊心不允許他喜歡把他拋棄的女人。事實上如果不是喜歡,怎麼會這麼的恨?!怎麼會這麼想要讓安暖臣服在他的腳下……
帝梓瑤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她對安暖沒有救命之恩的感激之情。
對她而言。
安暖救她,安暖也不過是為了借她之手弄死顧言晟。
她們算是公平交易。
她不會感恩。
她現在反而因為顧言晟對安暖的感情,讓她對安暖的殺意更加強烈。
她無法接受,任何人在她生命中耀武揚威,更接受不了,她屈就在任何人之下。
安暖顯然成為了她極大的威脅。
帝梓瑤冷冷的想著。
法庭上。
公訴方律師終於反應了過來,他走到顧言晟麵前,問他,“對於被告提供的證據,你認罪嗎?”
顧言晟猩紅的眼眶對視著公訴方律師。
曾經在他麵前頭都抬不起的律師,曾經見著他隻會點頭哈腰,吃飯的時候隻能幫他斟茶倒酒的人,此刻卻這麼昂首挺胸的站在他麵前,質問他。
他冷笑了。
瘋狂的笑了。
突然的笑聲,讓全場都這麼奇異的看著他。
就好像,看怪物一樣。
顧言晟想都沒有想到。
有一天他會落到這個地步。
之前在安暖身上吃的所有癟,他都可以告訴自己,還可以東山再起,還可以從頭來過。
現在。
他沒辦法自欺欺人,他還能站在至高者的位置,所有人對他俯首稱臣。
他現在真的,一敗塗地。
一敗塗地……
這個詞,在他的字典裏,從來就不會出現的詞語,現在就這麼真真實實的,砸到了他的麵前。
他笑出了眼淚。
他堂堂顧家大少爺顧言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