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遍一遍的,在他傷口上不停的撒鹽。
“果然,帝梓瑤當眾指控你了,你丟掉了帝家這麼大一座靠山,你就變成現在這個慘不忍睹的鬼樣子了!”
“夠了!”顧言晟一直握著拳頭。
他不想聽了。
他一個字都聽不下去了。
他現在落到如此地步,就是他技不如人,就是他,沒鬥過安暖,
他承認了。
他緊繃著的情緒,在一點點,爆裂。
安暖冷漠,對於顧言晟所有的情緒變化,她都仿若都隻是在看陌生人一般。
“再告訴你一件事情。”安暖說,“帝家主動找我了讓我和他合作。我會把葉景淮送到,你夢寐以求都沒有得到的高度上去!20年的緩刑,會讓你看到這一天的到來!”
監獄裏。
安暖沒再多說一個字。
轉身欲走。
對顧言晟,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
也就,不會再有任何留戀。
這個人從此以後就在她的人生中除名。
她想。
人最大的悲哀不是生與死。
而是在別人的心目中,徹底消失。
她剛走到門口。
“安暖,上一世我沒愛過你嗎?”顧言晟突然叫著她。
安暖離開的腳步頓了頓。
在上一世被顧言晟折磨的時候,她其實也有過那麼一段時間沒有想明白過。
但現在,對於顧言晟愛不愛她這件事情,她已經徹底坦然了。
她轉身麵對他,“你除了你想要的權利,你還愛什麼?!”
口吻是諷刺的。
顧言晟這種人其實也很悲哀。
他的人生隻有得失,沒有任何感情可言。
為了達到目的,他可以做一切不擇手段的事情。
他從來感受不到作為人理所應該有的,感情。
活著。
到底又有什麼意義!
“倒也差點忘了告訴你。”對於顧言晟的悲哀,安暖也不過是一閃而過的情緒。她說,“上一世我們結婚十年,你在床上對我冷淡無比,你所有身體的發泄全部都在其他女人身上,我知道的就有安昭,安曉,許紫曦,帝梓瑤,還有很多……我現在都已經忘了名字了。”
顧言晟一直看著安暖。
一直看著她,用最淡漠的態度,說他所有的罪行。
“而我也是這輩子才體會到,所謂床上的滋味到底是什麼。讓我對葉景淮的感情,似乎又多了那麼幾分。”
“是嗎?”顧言晟突然自嘲的笑了一下。
就仿若和剛剛壓抑的憤怒變了一個人一般。
此刻變得,異常的冷靜,還莫名的悲哀。
他說,“安暖,如果我說,這一世我對你是愛了呢?”
安暖眉頭一緊。
今天來見顧言晟,什麼她都想過。
想過顧言晟會暴怒會崩潰,會反駁她,會死鴨子嘴硬。
從未想過。
他會說這種話。
安暖也笑了。
笑得也很諷刺,是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去詮釋顧言晟說的愛?!
她甚至覺得顧言晟還在用他討好女人的技巧來,利用她。
“我會因為你和葉景淮的恩愛而吃醋,我會因為你突然綻放的光芒而被你深深吸引,我會在和帝梓瑤上床的時候,滿腦子都是你!”顧言晟說,這一刻,把什麼都說了出來。
所以。
內心的刺痛。
隻是因為,他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