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沒什麼了。”
安暖很清楚,對麵前的助理醫生,說了白說。
助理醫生也很自覺,大概是提前就被交代過,也不多說,恭敬的離開了。
忠叔反而有些擔心,“安小姐,你是不是身體哪裏不舒服?”
“沒什麼,我隻是想要問問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你不要著急,醫生說了為了安全起見留院觀察幾日,幾日後要是沒有問題,就可以出院了。”忠叔安撫。
“好,我知道了。”安暖點頭,“忠叔,我想睡一會兒,你出去一下可以嗎?”
“可是安小姐還沒有吃東西,就喝一碗湯怎麼行……”
“等我睡醒了再吃吧。”
忠叔忍了忍,還是點了點頭。
他走出病房。
安暖就直接給葉景淮撥打了電話過去。
那個時候大抵是晚飯時間。
她打了一個,沒有接通。
接著又打了一個,接通了。
傳過來的聲音,確實一個女性嗓音,“你好。”
你好……
輕揚的,清脆的嗓音。
口吻中,帶著禮貌。
安暖沒有想過,第一次和帝梓楠打交道,居然是通過葉景淮的手機。
她不自覺的握緊了自己的手機,說道,“你好帝小姐。”
“是安暖嗎?”那邊直呼她的名字。
沒有禮貌的稱呼她“安小姐”,所以沒有給人特別大的生疏感。
也沒有如帝梓瑤那樣,故意親近的叫她“暖暖”。
在兩個人原本不熟的情況下,這樣的故意的稱呼就會顯得虛偽。
就這麼一瞬間,安暖覺得,這個帝梓楠比起帝梓瑤,有過之而無不及。
或許。
帝梓楠才真的是,帝家的一匹黑馬。
或許是年齡小,或許是當初太過低調,才會讓所有人忽視了這個女人的存在。
安暖抿唇,她用最平靜的口吻說道,“我找葉景淮。”
“他在和我爸我哥他們喝酒。你稍等一下,我叫他。”
“謝謝。”
那邊似乎輕笑了一下。
沒有說太多客氣的話,給人的感覺很大氣。
隻聽到那邊隱約有點聲音,“阿淮,你的電話。”
然後緩緩。
葉景淮的聲音傳了過來,“暖暖。”
安暖其實有些好奇,葉景淮現在在他電話裏麵標注她的名字是什麼?
是什麼會讓帝梓楠不確定是她打過去的。
她也在想。
葉景淮到底和帝梓楠親近到了什麼地步。
會把手機,交給帝梓楠來保管。
他們那麼多年,睡一張床上時,葉景淮都把他自己手機看得很緊。
時過境遷。
她也不應該拘泥於,以前的事情。
畢竟,都是傷害。
她還犯不著,自找苦吃。
所以她可以非常平靜的問他,“你給醫院說了什麼?”
“我說不允許任何人給你做流產手術。”葉景淮直截了當。
安暖就知道,是葉景淮做了手腳。
果然還是她太心急了。
她不應該在葉景淮走的時候就急切的讓醫生給她安排手術。
她應該在葉景淮明天舉行儀式根本沒有空搭理她的時候,再提出要求。
是她太心急了。
心急到很多事情都考慮不周全了。
她隻是想,長痛不如短痛。
早點做決定,她怕她會反悔。
“任何時候都不行。”葉景淮再次開口道,似乎是知道安暖在想什麼,“今天,明天,未來的任何時候,沒有任何醫生會給你做手術,我剛剛從你病房離開的時候,就已經做了所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