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譚看著小生他們離開,眼眶通紅,他們覺得小生已經有所好轉,但其實沒有,見到這人,小生竟然這般懼怕!

“大人也見到了,明明吾孫天資過人,這人一概不知,這便表明他從未教導過吾孫,吾孫這般怕他,恐怕他做的不僅僅是那些,恐怕還有更過分的。”

“本官也是這般想的,硯青、硯亮,你們隨蒲少爺一同讀書,可還有什麼事情未說的?”莊信問道。

下麵兩人麵麵相覷,遲疑地說道:“除了看書時恐嚇少爺,言語叱罵少爺,他還打了少爺。”

“在少爺第一次被打的時候,小人便向老爺告知了此事,但老爺說讀書挨打是常事。”硯青說道。

隨後白露也補充說道:“起初奴婢也有懷疑,便出門打聽,發現大多私塾都是這般,也就不好再說了。”

“什麼都是這般,先生打學生注重分寸二字,除非學生極為不遜,才略懲戒幾下,一般隻打手心,且不能傷了孩子的筋骨,可不是胡亂打的。”外麵的老者說道。

聽到這話,白露想起早先少爺身上的傷,眼淚不住的往下流,對鄒鳴、對戴氏、對蒲家都生了恨意。

她沒什麼見識,也沒什麼主見,隻會聽姑娘吩咐,但她也不傻,知道鄒鳴後頭一定有人,那個把她們調離少爺身邊的戴氏,還有那個她每每回稟,卻讓她不必在意的姑爺都有份。

“自他來後,少爺的手就沒好全過,但奴婢也知道手極其重要,專門去找了大夫配藥,後來實在沒法兒了,那大夫說,再打下去,少爺的雙手就要廢了。”

“這不是沒廢嗎?學生並未下狠手啊。”

“未下狠手?敢問這位先生,我的外孫是如何不遜,才讓你這樣日日鞭打?”夏潭問道。

“大人,現在事情很明顯,這鄒鳴就是受人錢財,故意為難我孫兒,導致我那聰明伶俐的孫兒,見到他就懼怕不已,聽不得讀書二字,甚至害怕一人獨處,請大人詳查。”

“至於他說夏家打壓他之事,我夏家認,是我們告訴那些要聘他為教書先生的人家,他的所作所為,是我們阻止他開私塾,教導學生,但我們從未引他去博戲,這樣陰損之事,吾不屑為之。”

夏潭的脊背挺的筆直,神情肅穆,兩鬢泛白,那不自覺流露出的風骨,讓人相信他的確不會做這般陰損之事。

“不是,我沒有,大人明鑒啊,諸位,那個孩子……”鄒鳴還想說蒲宣的不是,但剛剛蒲宣的表現都被眾人看在眼裏,他再說反而會惹眾人厭惡。

“好了,此事的來龍去脈,本府會再行查證。若此事當真屬實,夏家此舉不算打壓,總比讓其他孩子成為第二個蒲宣來得好。”

“至於你的右臂,既然是因你自身之故,被賭場所砍,那便怪不到夏家頭上。”莊信此時已經厭極了此人,若非他還記得自己是朝廷命官,還需查證,他已經判罪了。

外麵的百姓對此有些不滿,這不都已經水落石出了嗎?怎麼還要查?

“自然是要查的,至少得知道這人為什麼這麼對孩子,剛剛那個孩子的模樣,真是可憐啊,要是一輩子都這樣,那可如何是好?”老者歎了口氣。

“真是作孽啊。”旁邊的中年人也覺得惋惜,這個孩子如此聰穎,有了這些毛病,日後還有什麼前程?

這樣一想,毀了孩子,並且還想把夏家拉下水的鄒鳴,著實可恨。那孩子都這樣了,要是夏家也因為此事敗了,這個孩子日後還能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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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子就這樣告了一段落,而小生和夏家一群人還在府衙的偏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