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聽的昏昏欲睡,他突然理解朱福生為什麼要鬧成這樣了。

爺奶偏心,奶奶一個頂五,也就小叔叔、二伯母和他爸能堅持堅持,但如果不是他這次反抗的太激烈,他爸能不能堅持也難說。

在這樣的條件下,一個七歲的孩子,隻能用激烈的手段,拉著爸媽站到他這邊。▓思▓兔▓在▓線▓閱▓讀▓

這個家,錢不多,但事兒不少。迷迷糊糊間,小生下了這個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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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日上三竿,小生看了眼在旁邊睡的四仰八叉、滿頭大汗的弟弟朱福來,將他往外挪了一點,自力更生,穿衣裳。

還未出門,光看外麵的大太陽,小生就覺得熱得慌。

“小生,你醒啦。”朱蘭花見堂弟起來了,笑著問道。

“嗯,四姐,你要去割豬草了嗎?我跟你一塊兒去,這次說好我養豬的。”

大隊裏允許各家各戶養雞養豬,不過要上交一半,而且還有限製,特別是雞,按隻算,如果以後要賣豬、雞、鴨的話,隻能賣給國家,不能私下交易。

朱家就養了兩頭豬,家裏小孩多,可以幫著割豬草喂豬,等豬能出欄了,一頭上交,另一頭賣一半,留一半,也能賺些錢。

“早割好了,二哥一大早就起來去割豬草了,你頭上的傷口還沒好,多休息會兒。昨天你聽一半就睡著了,爺爺說,今年九月一日,就把我們幾個送過去,我算了一下,還有一個月。”朱蘭花把自己昨天聽到的告訴弟弟。

她比小生大一歲,是家裏歲數最大的女孩子,後麵就是六歲的梅花和菊花,這次上學的機會,她很珍惜。

“那可真是太好了,四姐,以後我們好好學,讓爺爺看看,可不是隻有堂哥才能讀到初中的,不止初中,我還要讀高中,考大學。”小生對雲鏡中的大學生活很是期待。

“好,我們一起考。”

在廚房裏的朱老太太聽的心梗,這得話多少錢啊。

“行了,連書都沒讀過的小崽子,還考大學,那些高中畢業的知青,還不是隻能下地幹活賺工分?”

見小生不服氣的樣子,蘭花連忙拉住他,跟奶奶作對沒好處的。

等奶奶進去後,小生在她後麵做了個鬼臉,隨後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後,他有點想把自己埋起來,這個不是他,是朱福生,他還是很沉穩的。

這一次,蘭花沒有阻止,而是說:“你先去裏麵等一等,對了,把小來叫起來,我給你們盛粥去。”

“謝謝四姐。”

“知道要去讀書了,整個人都精神了呢,還知道說謝謝。”蘭花打量了他一眼。

“那可不是,四姐今天穿的也不一樣了。”小生看著蘭花的穿著,評價道。

“就你眼睛尖,昨天我媽回去後還在哼歌呢,翻出了不少舊衣裳,說要給我改幾套好的,現在這套,是我媽熬了許久改的。”蘭花轉了一個圈圈。

“二伯母好手藝。”小生表示肯定,昨天二伯母也是主力軍呢。

回到屋子,小生翻出衣服,把弟弟朱福來折騰醒,扒拉起來。知道自家哥哥給他穿衣裳,朱福來很配合。

在他幾個月大的時候,就是哥哥姐姐照顧他的,偶爾奶奶會來看一眼。

就像小生小的時候,被五歲的朱福運照顧,小小一個人兒,自己都顧不好,就要顧弟弟妹妹了。

“哥哥,你還疼嗎?”朱福來小心地點著哥哥額上的傷,根本不敢摸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