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神在山洞裏轉圈圈，對村民的行為極為不解。
“我知道，你冷靜點。”小生想讓她停下。
“冷靜不了，他們送孩子幹嘛？陪我玩嗎？”
“他們以為你喜歡吃小孩。”
“啥？他們怎麼會這樣想？我隻是捉弄了那些官差一下而已……”山神大人覺得委屈了。
這小家夥身上沒有業力，那些孩子應該還沒死，也幸好沒死。
小生把山神大人提溜了起來，讓她帶他去找那些小孩。
山神有點蔫，但孩子的事情也很要緊，便帶著小生朝山洞深處走，進入腹地，取消障眼法後，裏麵豁然開朗。
這處腹地很大，最外麵的是石床石桌，繼續往裏，則是田地，陽光從外麵進來，正好灑在地裏。
看到陌生人抓著小山神，所有人都圍攏過來，對小生戒備非常。
十一年時間，山上有二十二個孩子，最大的十五六歲，最小的四五歲，對於小時候的記憶，他們並非全無印象。
隻記牢了一句話：伺候好大人。
他們不知道誰是大人，既然是山神大人撿了他們，那這位就是他們要伺候的大人。
剛開始還是山神大人照顧他們比較多，但他們也有努力長大，如今，最大的幾個，已經能種地養活後麵的孩子了。
看著這些人，又看到山洞內的山神像，雖然這山神寒磣了點，但二十二個信徒，再加上下麵村民無意間貢獻的信仰，足夠她維持神體，但要說多強，那也是沒有的。
山神扭著手，遲遲不說話，她舍不得他們離開。
但這件事情本來就是陰差陽錯，要是再不放人，暫且不說她能不能養活他們，長此以往，山神會染上因果，這可不是好事。
“你們可以回家了。”
“大人，你不要我們伺候了嗎？”一個年紀比較大的女孩問道。
其餘幾個孩子盯著大人，他們不想走。
這裏年紀小些的孩子還記得自己的家，記得父母，小臉上很是高興。
但也有不高興，比起村子裏的家，他們更喜歡這個山洞，他們能吃飽，不會有人打罵他們，在這裏，他們過的很快活。
“嗯，你們家人還等著你們呢。”小山神說道。
這一路，這個好看哥哥給祂講了很多，原來，自己在不知不覺中，成了下麵村民害怕的存在，要是這樣下去，她就當不了正神了。
小生和小山神送孩子們回去，讓他們一家團聚。
“你們要是不喜歡下麵，就回山上找我，我養你們。”小山神叮囑道，全部養不起，一兩個還是能養起的。
雖然山下的那些人並非對這些孩子毫無感情，但扔了就是扔了，這些孩子在家的地位，肯定很低。
這點小生也知道，所以沒有勸阻。
隻要不脅迫下麵的村民交童男童女，孩子自己跑進山裏的話，並無大礙。
當晚，許柳村很是熱鬧了一陣，知道山上的大人不會再騷擾他們、不吃孩子、也沒有阻攔他們外出後，臉上樂開了花。
小生在村裏借住了三晚，這三天他什麼都沒做，光給山神大人講課去了。
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辨別信徒許的願望是否真實，知道哪些能摻和，哪些不能摻和。
三天後，小生坐著村裏的牛車出發了，他要跟村民去離這裏最近的顏同鎮。
小生是去遊曆，那些村民則去找人，打聽那幾個未回來的壯年男子。
當初出去了十四個強壯男子，最後隻回來五個，還有九個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