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沒開門,隔著院牆,對著外麵丟了一個花盆。”

“王叔被氣得不得了,也受了驚嚇,王嬸怕他氣出病來,趕緊把他拉回家裏去了。胡同裏的人都煩死他了。”

祥文歎著氣說胡同裏的情況,但還好,那個男人隻是製造些噪音出來,他不敢真的對其他鄰居動手。

他唯一敢動手的就是自己的妻兒。

“許老師那麼好的人……”祥文輕聲說:“怎麼就……”

冬樹也不明白。

許老師溫溫柔柔地笑了,臉上有些無奈:“那時候不是年輕嗎。”

年輕,不懂事,以為在街上幫自己解過圍的小夥子是一個心善的人,卻沒想到那個善良的人,對所有的外人都很友善,對別人的妻子和兒女最為照顧,最善於傷害的,就是自己的親人。

結婚那一天,許老師滿心歡喜,以為自己有了新的家人。事實上,在那個男人心裏,她就此被列入了可傷害的範疇。

虎爺爺點了點頭:“帶著板車去,把冬天的衣服都帶來,法院判下來之前就不回去了。”

虎爺爺轉頭想叮囑阿丁再收拾間房出來,給許老師用來放東西,許老師覺得自己實在麻煩他們了,非常不好意思,冬樹立刻開口:“可以放我房間裏,我房裏空。”

這樣子,許老師就不算是占用了太多的房間了,她舒了口氣。

他們抽了個時間,下午便出發了。

阿丁和阿呈去和小吉的爸爸交涉,他們知道許老師和小吉不想見那個男人,於是和他說了時間,讓那個男人出去一會兒,許老師和小吉收拾完東西就走,這樣,兩邊都不用碰麵了。

那個男人很不情願,但迫於阿丁和阿呈的壓力,最後還是同意了,他出了家門,給許老師留出來三個小時的收拾時間。

等男人出了家門,許老師和小吉就從姑奶家走出來,回了小院裏收拾。

他們對小院有感情,但那個男人更讓他們厭惡。

“等離婚判決下來,可以強製執行,我們應該就能搬回來了。”許老師安慰小吉。

冬樹和阿丁、阿呈幫忙搬了些大包裹,清卉跟在許老師背後找小東西,他們合作著,一個小時就收拾好了。

這個家裏變得空蕩了不少。

收拾好之後,許老師和小吉都沒有多留,他們一起回到了武館。阿丁和阿呈將板車放在了武館的後院裏,冬樹陪許老師和小吉在家裏收拾,虎爺爺和阿丁阿呈就出門了。

港城派來的人已經到蔚市了,虎爺爺他們去接人了。

那人會幫虎爺爺辦些手續,等手續齊全,虎爺爺就要出發了。

既生幫不了什麼忙,隻能去燒了熱水,然後他就去寫作業了。清卉和冬樹忙了一會兒之後,許老師就讓她們也不要管了。

隻有小吉和許老師兩個人在收拾厚衣服。

忽然間,小吉大聲喊:“媽,我那件藍色的棉衣沒帶。”

那件棉衣是許老師的母親還在世時給小吉做的,許老師有件一樣的,這是許老師母親留下的為數不多的東西了。

“媽,我想回去拿。”

許老師看了下時間,他們和那個男人說好的,讓他出去三個小時,現在才兩個小時,他們兩個現在回家一趟的話,男人也沒回來,來得及。

冬樹立刻跟上了:“我和你們一起。”

她和許老師還有小吉一起回了趟胡同,清卉和既生留在家裏。

他們到了胡同裏,姑奶正好出門:“正好,冬樹來家裏一趟,我醃了鹹菜,你帶回去和許老師一起吃。”

許老師輕輕推冬樹:“你去吧,我和浩黎去拿東西就好,待會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