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已經讓她很滿意了。
她想了想:“那我也要上大學,也祝大家都能考大學,掙大錢,出大名吧。”
他們用碗裏的土豆代酒,一人往嘴裏大大塞了一塊土豆,這就是他們的約定了。
飯後天色有些晚了,小央一直待在片場睡不好,這是他難得的好時光,於是他們今天沒再相互糾錯,各自回了房間。
小央晚上睡得很好。
被子是經常曬的,冬樹知道徐老師和小吉應該再也不會回來了,但隔段時間都會把被子曬一下。
躺在柔軟的被子裏,小央幸福極了,他打了幾個滾,看到了外麵清卉在纏著冬樹不知道說什麼,最後冬樹讓了步,清卉一臉心滿意足地抱著枕頭進了冬樹的房間。
房間的燈滅了,冬樹和清卉睡了。
既生的房間燈還亮著,隔著窗簾,小央看到了一個影影綽綽的翻書的影子,直到他入睡時,既生的影子仍然坐在窗前,安靜地翻著書。
正是暑假,氣溫一天比一天高,睡覺不用蓋被,窗戶微微開了一條縫隙,夜風從外麵吹進來,撫平了所有的躁亂和鬱鬱。
這是小央這幾個月睡得最好的一晚。
第二天他起晚了,穿好衣服走出去,他看到清卉正在認真地吃奇形怪狀的煎餅,既生在讀書。
“冬樹呢?”小央問。
“練功呢。”
武館裏,冬樹腳下生風,目光如炬,每一個招式都極有力度,沒有任何一步是多餘的。
小央悄悄站在門口看了會兒,他忽然明白冬樹和他真的不一樣,他那些都是花拳繡腿,而冬樹是真正的功夫。
但又有什麼用呢?
鏡頭裏要的隻是好看,而不是能打。
小央看著冬樹冬樹練完之後,他才走進去,和她說起自己的發現來:“太靈活了,實用性太強。”
所以沒有一個側重點來應對鏡頭。
他們兩個有商有量的,小央還找了一個小盒子端在手裏,模仿鏡頭,讓冬樹保持和小盒子的聯係。
“你是不是特別能打?”小央一邊和冬樹練習,一邊好奇地問她。
“我不知道,”冬樹坦率地承認:“我沒和很厲害的人打過,要是真的上了擂台,我可能力氣不行。”
她肯定比普通人強得多,但畢竟主業是學生,不能每天都花大量時間去練,雖然看起來每個動作都和上輩子差不多,但其實內裏是不如的。
清卉拿著一張煎餅站在門外看他們。
既生在外麵喊她:“清卉,快吃完來寫作業!”
清卉磨磨唧唧地拿著她的餅子去了既生那裏,既生嚴厲地盯著她,讓她趕緊吃完,然後便開始了學習。
小央不遺餘力,將自己的經驗全都講給冬樹。
別的關於演戲的內容,他不太懂,但關於找鏡頭、搶鏡頭,他可太會了。
一上午的時間,終於讓冬樹慢慢明白了攝像機的拍攝範圍和自己應該表現的方式。
一上午他們四個都挺忙,都沒時間做飯,於是臨近飯點的時候,既生和清卉用之前去壓麵條店裏壓好的麵條迅速煮了煮,然後過了遍涼水,裏麵加了點鹽和醋,又放了黃瓜絲和胡蘿卜絲,這就是他們的午飯了。
他們坐在小桌子邊,中間放了一大盆涼麵條,每人盛了一碗,不夠了再加,四個人吃得呼嚕嚕響。
小央挺喜歡這樣子,不用和在劇組一樣,討好地問燈光師,問攝像師,要不要吃自己盒飯裏的雞腿。
他們大多不吃,但一定要問。
“等我以後成了大明星,”小央抹了一把嘴,鄭重宣誓:“我就帶你們吃最好吃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