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又回到了小時候。冬樹早就習慣了,一邊喝粥,一邊笑吟吟地看著他們。
小央看著他們兩個,目瞪口呆,連餅子都忘記吃了。但看了一會兒之後,他就發現其實沒什麼好看的,兩個小學雞互啄,吵來吵去都是那幾句,似乎誰說的“最”最多,誰就能贏一樣。
這麼幼稚的小吉在小央眼裏慢慢失去了名為“許總”的濾鏡,回歸到了本質後,小央才發現,在唬人的家世和昂貴的套裝下,其實是一個和自己無異的、甚至比自己還要小上幾歲的年輕男孩。
小央安心了,平平靜靜地吃自己的餅子,還做出了和之前一樣的點評:“冬樹啊,這餅可不怎麼好看。”
冬樹平日裏都沒什麼脾氣,她看了看盤子裏的餅,給他選了個好看的:“這個行了吧?”
小央勉強覺得滿意了,不再嘀咕,繼續吃餅。
飯後,小吉說起了昨天的飯局:“我本來是來京市辦事的,聽說姑父一個朋友的兒子看上了小明星。”
“我聽說是清卉,就讓他帶上我了。”
“昨天我和他們說了說,之後他們不會再動什麼心思了。”
“但是冬樹姐,不好意思啊,”小吉充滿了歉意:“我姑父前妻那兒一直盯著我,我不敢和你們有牽連,也不能給你們提供什麼資源,萬一被盯上就麻煩了。”
他光護著皓靈和媽媽,便已經焦頭爛額了,他畢竟是個普通家庭出身的孩子,即使後來見識到了這些有錢人家的手段,但仍然做不到他們那樣的地步。
“要是你們遇到了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就來找我。”小吉承諾。
但冬樹並不打算找他,她明白,小吉現在的日子也不好過。在她眼裏,小吉永遠都是家門口那個和小花一起偷拿了卷紙當長頭發扮演仙人的小孩子,她不想給他添麻煩。
能知道彼此的現狀,她就滿足了。
但小吉現在的情況,卻讓冬樹的心微微一動,既生……會不會是類似的情況?
在她和江姑姑達成的協議中,她被迫承諾,不會去主動聯係既生,事實上,她連既生的聯係方式都不知道,根本無從聯係。
但她一直都覺得,既生會主動聯係她們的。
他們一起生活的十六年,是真實存在的十六年,是彼此付出了全部愛意的十六年,是這輩子想起來都覺得溫暖的十六年。
而既生離開後,卻從未聯係過她們。
不應該是這樣的,冬樹曾在黑夜中疑惑過,她給自己找過理由,太忙了,被束縛了。
但她仍然不能完全說服自己。
到今天,距離既生離開,已經是第六年了。六年,便是2190個日夜,而既生卻沒有一點消息。
江姑姑說,既生回去了那個世界,便不會再聯係她們了。但冬樹覺得,不會是這個原因。
和她一樣長大的孩子,她過於了解。就像她熟悉院子裏的那株小小的植物是如何長大的一般,她相信它能結出果子,也相信既生不是那樣的孩子。
不是這樣的。
她輕聲問:“小吉,你……知道既生現在怎麼樣嗎?”
小吉剛剛還笑著的臉便僵住了,冬樹確信他知道,因為從昨天見麵到今天,小吉沒有問過一句既生在哪裏。
而小吉離開蔚市的時候,既生還沒有走。
這說明小吉知道既生離開的事情,說不定也能知道既生現在的情況。
冬樹期待地看著他,小吉猶豫片刻終於開了口:“既生啊,現在叫江懷屹,我見過他。”
“詳細的,我說不清楚。我姑父算是港城的富商了,但江家的勢力根本不是我們能接觸的,不在一個圈子裏,就沒辦法知道的太詳細,我隻在一個酒會上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