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將他排擠在外。

冬樹大概能知道,既生是真的很忙,日子過得艱難。他沒了爸爸,母親也許活著、也許死去,和一群各懷心思的所謂親人呆在一起,又能做些什麼。

冬樹手機響了,她按了接通鍵,小吉的聲音傳了過來:“冬樹姐,我這邊提示你簽收了,你看完了嗎?”

“小吉,我看完了。”

“我是專門找了這幾年的報紙,給你郵來的。”小吉碎碎念著:“我擔心你討厭既生,覺得他忘恩負義。”

“但其實這段時間,我打聽了一些消息。”

“他挺不容易的,冬樹姐,我才知道原來江家老爺子不是他的親爺爺。”

“江家老爺子是入贅的,之前江夫人有個丈夫,很恩愛,但是因為意外去世了,隻留下既生的爸爸。”

“後來啊,江夫人遇見了現在的老爺子,老爺子長得和江夫人上一個丈夫很像,後來便入贅了,為了顯示感情好,還隨了妻姓。”

“既生回去後,確實很艱難,具體的我不是很了解,但是那邊對他管得嚴,剛開始的一段時間,不讓他回國。”

沒辦法回國,所以根本沒辦法聯係冬樹和清卉。

“他家裏對他其實沒多少親緣,很多原來江夫人去世前給既生一家的東西,全都被江老爺子後來生的孩子拿走了。”

“現在,他剛剛把傳媒相關的產業收回來,之後啊,我覺得他還會有別的動作。他一直不聯係你們,肯定也是出於保護,江家的人手黑著呢。”

“冬樹姐,”小吉告訴她:“你知道嗎,那個曾經對你不軌的李總,是被江家二叔下的手。但我覺得啊,應該是既生透的消息,不然李總不會剛剛好摻和到江家二叔的那塊地的投資裏。”

“還有清卉這次的事情啊,我覺得應該也是既生做的,他剛接手的那個傳媒集團,是業內最頂尖的。”

“既生其實一直都很想你們,他看過你們演過的所有劇,還把你們的鏡頭截圖,打印成照片放在了臥室了。”

冬樹安靜地聽著,一直沒有說話,小吉小心翼翼地問:“姐,我和你說這些,是為了讓你別生他的氣,你還生氣嗎?”

小吉擔憂地等著電話這邊的回應,他等了良久,終於等來了冬樹的聲音:“是既生要回來了嗎?”

她聲音冷靜:“是不是他要回來了,怕我責備他,所以讓你來告訴我的?”

既生一直都很乖,從沒有做過錯事。

冬樹之前沒想過,如果既生做了錯事之後,會怎麼樣,但現在她知道了。既生也會害怕,即使已經是個大人了,經曆了很多很多的事情,但仍然感到了畏懼,生怕姐姐會責備自己。

所以他找了小吉。

如果不是既生告訴小吉的話,小吉怎麼會知道,既生看過了她們所有的劇?還將劇照擺在了臥室裏?

明明小吉上次還說,他和既生沒什麼接觸。

小吉語塞,剛剛根本沒意識到自己說漏了,現在才察覺到自己的漏洞多麼離譜:“……是,姐,他最近可能會去見你和清卉了。”

當時他看到了既生接受了傳媒相關的產業,又聯想到清卉的事情,小吉便有了猜測。他打了既生的電話,問了到底是不是既生做的,還問他現在是不是有了些能力,在江家有了話語權,能不能去見見她們。

既生遲疑了很久,還是拒絕了,他說怕自己給她們帶來麻煩。

但小吉一句話說服了他:“你再不去,她們就把你忘了。”

這個電話,讓冬樹這一天都心神不寧。

她一直都覺得,早晚她都會見到既生,但她並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