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刑天低聲道:“你到底欠下了多少風流債?我看這殺手女子,本是冷漠如石頭一般,卻維護你得很。我敢斷定,若是神靈敢說你一句不是,她都敢舉劍相迎。哎呀,嘖嘖!”
“你若有你先祖天魔十分之一的修為,我敢斷定,八姑姑也可這麼對你。”張若塵道。
蚩刑天頓時無法再幸災樂禍,愁容滿麵。
酒瘋子的冒犯,張若塵自然不會在乎,甚至並不覺得有什麼冒犯。
但,對張紅塵和韓湫來說,卻不能容忍。
誰要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敢隨隨便便說自己可以打十個昊天,軒轅漣、卞莊、莊太阿這些敬重昊天的神靈,絕對教他重新做人。
“諸位,可否給老夫一個麵子,各退一步。此事就此揭過?”
一道白色劍光,從天而降。
地麵震顫,一位白須白發白衣的老者,站在了劍光中心。
他身上流動神霞,密集的規則神紋外放,以無形的神力壓製在場眾人。
是璿璣老人!
青霄與張若塵對視一眼,帶上北宮靜婷、青箐,上前行禮。
“拜見師尊!”
“青箐拜見太師父!”
在場別的修士,包括女武神“北宮嵐”,梵天道主“立地大師”,萬香城主“雪無夜”,這些昆侖界最赫赫有名的俗世強者,皆微微躬身。
璿璣老人已踏入神境,封號“劍神”,更是張家那位禁忌人物的師尊。
昆侖界俗世諸聖,誰敢不敬?
師尊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達到神境,張若塵並不意外。畢竟他老人家,服用過神藥,也得到了接天神木的神之本源。
這兩大機緣,尋常大神都難以接觸到。
璿璣劍神的修為和身份擺在那裏,氣息渾厚,縱然是韓湫,也收斂殺氣,回劍入鞘。
張紅塵上前行禮,在這位太師父麵前,不敢造次。
璿璣劍神耐心教誨,道:“紅塵,你父親胸懷寬廣,重情重義,與他們二人曾經是莫逆之交,就算真身在此,也隻會一笑揭過。你得多向你父親學習,寬以待人,我們昆侖界的修士,萬萬不可自己起了爭端。”
“紅塵記住了!”
張紅塵偷偷的盯了酒瘋子一眼,還是有些不服氣,低聲道:“父親或許不會在乎,但他如今畢竟是劍界之主,諸神中的霸主。做為昆侖界的修士,怎麼也要敬重他吧?我們都不敬重,別的大世界的修士怎麼會敬重?”
璿璣劍神點了點頭,道:“酒瘋子,聽到了嗎?”
酒瘋子脖子上的劍口,已經愈合,傷得並不重,道:“多喝了幾壺酒,所以才說了胡話。”
虛神府,是洛虛在千星文明大世界購買的一座臨時落腳點,倒也宏偉壯麗,侍女、仆人、聖衛眾多,牆體高大,神霧縹緲,府外也是種植高大聖樹,養有神駿的異獸。
“此事,到此為止。走吧,虛神已經催促我們趕緊進去了!昆侖界再添新神,絕對是天大的喜事,正好諸位也都好好聚聚。”
璿璣劍神手捋白須,神光一閃,消失在了原地。
北宮靜婷臉上洋溢笑容,道:“今天這事,也隻有師尊他老人家出麵才鎮得住。真神在此,誰敢放肆?”
沒有刻意壓製聲音,就是想要在場所有人都知曉,璿璣劍神是青霄大聖的師尊。
畢竟,在修為和身份地位上,青霄與立地和尚、雪無夜等人差距不小。需要有另一重身份,來提升地位。
但她這麼做,無疑是踩著韓湫,來抬升自己。
韓湫冷冷的瞥了北宮靜婷一眼,眼瞳漆黑如深淵,繼而,含笑著,與張紅塵走進虛神府大門。
隻是一眼,北宮靜婷便腦海刺痛,聖魂挨了一劍,臉色蒼白無比,向後連退三步。
“母親,你怎麼了?”
青箐扶住了她,才沒有倒地。
北宮靜婷心中羞憤,看見眾人目光盯來,更覺臉上無光,道:“她也欺人太甚了,怎能如此霸道,連說都不能說一句了嗎?”
北宮嵐走來,白衣如雪,身上有一股超然氣勢,如一代女帝,道:“靜婷,聽我一句勸,莫要招惹她!”
北宮靜婷微微失神,道:“以你的身份和修為,也要懼她?”
北宮嵐可不隻是女武神,更是第一中央帝國的帝後。
北宮嵐道:“我可不懼,但你必須要懼。”
丟下這話,北宮嵐和武神山的諸位大聖,魚貫而入,進了神府。
北宮靜婷最大的依仗,就是姐姐女武神,如今連姐姐都無法為她做主,一貫高傲的她,心中所受打擊之大可想而知。
“我去找師尊,讓師尊為我們做主。”
北宮靜婷難咽心中惡氣,快步先行出去。
張若塵拍了拍青霄的肩膀,道:“韓湫和紅塵,我會好好管教。”
青霄長長歎息道:“不怪她!怪隻怪靜婷的性格太過張揚和虛榮,看不清局勢。以韓湫的性格,若非有你的麵子在,恐怕會直接殺了她。”
“己方修士爭鬥,多少都會留情。但,星空防線萬界修士皆在,暗潮洶湧,危機四伏,得罪了別界強者,她會沒命的。升神宴後,我就讓她回昆侖界!”
青箐站在後麵,聽不見青霄和張若塵的對話,但能看見他們的舉止。
她對父親十分了解,對母親的確是很能容忍,但對她,對座下軍士卻非常嚴厲,甚至是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