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若塵笑了笑:“九百年不見,元族皇越發美豔動人,老夫怎能不記得?”
“記得就好。”
元笙體內爆發出衝天寒氣,探手虛抓,喚出碧海混元槍,如離弦之箭,一槍擊向張若塵。
殺氣彌漫殿內。
誰都沒有想到元笙會突然出手,根本來不及阻攔,隻能紛紛釋放出規則神紋,編織天地囚籠,防止不滅無量的交鋒掀翻鴻蒙殿。
“轟隆!”
張若塵根本沒有動,隻是釋放出精神力。一座玄奇的陣法圓盤,凝聚在了身前,將元笙勢如破竹的一槍擋住。
陣法圓盤倒壓回去,將元笙拍得從殿門飛出。
“嘩!”
隻一瞬間,元笙衝飛回來,引動體內更為渾厚的神氣。
張若塵沉哼一聲:“族皇若再不識趣,休怪本座不客氣了!”
“是嗎?本皇還偏偏不知道什麼叫識趣。”
元笙眼神鋒銳如劍,就要再次出手。
“住手!”
神樂師的神音響起,如同驚雷,直震魂靈。
而金族族皇和雲混懸已先一步衝出去,一左一右,攔在元笙麵前。兩人眼神皆含煞氣,有意給元笙這個年輕族皇一個教訓。
但,神樂師的一聲“住手”,令他們不得不停下來。
張若塵不留痕跡的,向上方的神樂師盯了一眼。懷疑,神樂師的“住手”二字,是針對金族族皇和雲混懸,而非針對元笙。
這可是一個不妙的信號!
元笙死死盯著張若塵,沒有再出手。
剛才退到一旁的天機族皇走出來,道:“元族皇和聖樂師這是有何怨何愁,怎就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何至於此,何至於此。”
元笙道:“他也配做大冥山的聖樂師?在地獄界,此人對我和元解一可是見死不救,若非張若塵相助,我們已經死在石磯娘娘手中。”
張若塵淡淡一笑:“並非老夫見死不救,而是實在救不了!試問在場諸位,誰敢在半祖手中救人?況且,老夫一旦出手救人,必然暴露身份,自己有可能也會陷進去。”
包括金族族皇和雲混懸在內,在場大多數族皇,都暗暗點頭。換做是他們,他們恐怕也隻能選擇袖手旁觀,繼續藏匿身份。
雲混懸和元道族本就矛盾很深,豈能放過這個打擊元笙,而又討好聖樂師的機會,大笑一聲:“元族皇自己暴露了身份和行蹤,被石磯娘娘發現,卻怪罪聖樂師見死不救。那可是地獄界,誰敢冒著暴露的風險救你?再說,你未婚夫張若塵在地獄界啊,他肯定會救你的。對吧,聖樂師?”
張若塵盯著元笙,笑道:“那是自然。”
元笙和張若塵訂婚的事,早就鬧得沸沸揚揚,自然也傳到太古十二族。
天機族皇笑容可掬,道:“元族皇一貫冷靜克製,不至於會輕易暴露行蹤。應該也不會隻因聖樂師見死不救,就動怒出手,老夫猜測,這裏麵另有隱情吧?”
元笙道:“本皇會暴露身份行蹤,還不是拜他所賜。”
張若塵冷凜道:“這是一個誤會,誰叫你和張若塵待在一起?本座必是要取張若塵性命的,此子不可留,你壞了我大事。”
元笙道:“所以你便想要連我一起殺?”
“都說了,這隻是一個誤會。”張若塵道。
“誤會?我看不見得吧?當時,你就是要置本皇於死地。”
“我沒有這麼做的理由。”
元笙道:“有,因為有我在,就不會允許你殺了張若塵。張若塵是靈燕子的後代,體內流淌著太古生靈的血脈。而你卻根本不是太古生靈!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夠了!”
神樂師開口。
全場寂靜。
但在場眾人,卻也大概知道前因後果,明白元笙和聖樂師之間的恩怨。
神樂師道:“元族皇,你與聖樂師的恩怨,各執一詞,一兩句話怕是辯不出對錯。但你這句非我族類的話,卻是萬萬不該。聖樂師乃是山主的弟子,亦是本座的師弟,本座相信他是真心站在我們這邊,是太古生靈絕對的盟友。對吧,師弟?”
張若塵絲毫都不心虛,與神樂師對視,道:“若我真有異心,就不會去喚醒山主,更不會在這個時間,與山主一起趕來霸嶺。元族皇,本座與張若塵的恩怨,你偏要攔到自己身上,顛倒黑白,欲加之罪,這是意欲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