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村長到元家的造訪,才有張大姐窘迫被唐臧月撞破的事發生。

  “張大姐?”

  “唐大妹子……不,唐老夫人。”

  唐臧月笑眯眯的,沒糾正對方,隻道:“來找我?有事?”

  張大姐:“我聽我家那口子說,你和鎮上食肆背後的白東家生意黃了?”

  唐臧月了然。

  “是做不成了。不過張大姐你放心,村裏大家夥兒的菜,我還是收的。”

  她是個謹慎的性子,若要針對一個人,那會從根源上打壓,不會放過一個漏洞。就比如收菜一事,也不知是白東家太傲慢,沒將蕭家放在心上,還是良心有愧,做事沒太絕,才沒高價收購九裏村的蔬菜,惡意打壓蕭家。

  不過即便白東家做了,她也可以尋其他村合作,況且……白東家收這麼多新鮮蔬菜沒用處,隻能放爛。這不純粹砸錢嗎?

  昏君眼線缺不缺錢,她唐臧月不知道,但昏君本人肯定缺的。畢竟整個私庫都在她空間放著呢,難免讓昏君束手束腳,指不定以後還會加大力度征稅。

  不管怎麼說,他們蕭家可以在夾縫中生存,但也不是泥捏的性子,任由擺布,日子非得過成苦哈哈的模樣。

  唐臧月打量起張大姐來,後者忐忑道:“我來,不是那個意思……老夫人,我是來表態的。”

  “表態?表什麼態?”

  “你與白東家生意黃了,我和我家那口子不知道妹夫在當中起了什麼作用,但不管怎麼樣,我們沒有參與其中。況且元玉郎他……”

  “他怎麼了?”

  唐臧月這才想起來,為她和白東家拉線的元玉郎。

  以她對元玉郎的第一印象,不該他們生意黃了,到現在還不登門表個態。除非,受變故影響得不止白東家。

  張大姐歎了口氣,“元玉郎他納了妾,我那小姑子和侄女,在元家處境隻會愈漸艱難……老夫人也不是外人,我們也不怕您笑話,為這,我那口子勸小姑子去治治身子,加緊再給蘭兒懷個弟弟,以後蘭兒老了才有依仗。她們母女倆打了點盤纏,去其他郡地看病了。”

  唐臧月皺眉,“就她們母女倆?元玉郎沒跟去?”

  張大姐搖了搖頭,“沒去。去了其他郡地,為白東家收菜去了,帶了那個新納的小妾同往。

  這事兒啊,本就是蘭兒犯的錯,造的孽,我家那口子想找元玉郎算賬,也師出無名。隻能硬生生把那口氣憋回肚裏。”

  唐臧月點頭,“我知曉了。”

  張大姐這次來,是說明身份的,即便元玉郎做了錯誤決定,那也與村長家無關,與九裏村無關。就是張小妹母女,村長也顧不上了。

  唐臧月理解。

  張大姐能以自己老蚌懷珠,掩蓋侄女未婚先孕這等大事,還妥帖地在元家住幾日才回九裏村,光是這份行為足夠對得起張小妹母女了。

  為了全村利益,放棄張小妹母女,也無可厚非。

  張大姐:“那,與白東家生意黃了,不會影響老夫人你在鎮上營生吧?”

  “嗯?我做泡菜生意,能礙了誰的道?”即便礙了,也可以鏟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