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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江平離開以後,我沒有清淨太久,因為小琉接著就跑出來,叫我回宴會廳,裴老夫人要說話。

我點點頭,有些麻木地跟著小琉走回去,人群看到我就分開一條路,我在許多羨慕,鄙夷,譏諷的目光刺痛地注目中,沉重地走上二樓階梯。

若生早已站在那裏,看到我,著急地拽住我的手:“懷妤,你去哪了!我找你找得好辛苦!”

我抬眼看看他,心裏滿滿地都是厭煩。我就離開了兩分鍾而已。兩分鍾。我就不相信你就兩分鍾都離不開我!

裴老夫人出現在我們身後,咳嗽一聲,場下的人頓時都安靜下來,齊齊地望向我們。我被看得臉上發燒,心裏亂跳,隻覺得煩躁無比。人群中,我看到了我一臉悲傷的媽媽,以及一臉快樂的爸爸。這樣的對比更讓我心頭淒涼之意頓起。

“今天感謝各位光臨寒舍,參加我們家若生的婚禮。”裴老夫人春光滿麵。雖然她很老很老了,但是如果抹去歲月的滄桑,可以看出她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個漂亮姑娘。

大家紛紛鼓掌慶祝,我在人群之中也看到了剛才的江平。他正眯著眼睛看著我。

“事情也挺倉促,犬子在法國處理事務也沒能趕回來。一點酒水招待不周,大家多包涵。”她說話得體,不愧是常年生活在豪門。

大家又笑起來,表示他們不在意酒水是否真的不周。其實這些東西已經相當上乘了,裴老夫人說客氣話而已。

“懷妤呀。”她轉身微笑地看著我,卻隻讓我覺得毛骨悚然。我清楚這老太婆心裏多討厭我,可是現在她慈祥得宛如我奶奶。

“裴老夫人……”我不知道怎麼稱呼她,隻是不知所措。

“你今晚開始,也要喊我奶奶啦。”她這樣說道,下麵的人又紛紛笑了起來。

“奶奶……”我牙根發酸,隻覺得這兩個平常的字眼喊起來竟然如此地困難。

“這個鐲子送給你。”她笑著摸出一塊翡翠鐲子,遞到我手上,“這是裴家的傳家之寶,你戴上它,你從此就是我裴家人了。”

我輕輕道了聲謝,戴上鐲子。那鐲子頗沉的,冰冰涼涼掛在手腕上。我不想抬頭看她那張偽善的臉。

“你要恪守婦道,對若生一心一意,知道麼?”她這樣說道。

我隻覺得全場的目光全部在注視我。而我心裏苦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我才隻有二十三歲而已,可我覺得我自己已經死了。

“懷妤?”她在眾目睽睽之下,看我並不回答,有些不動聲色地催促。

我隻是說不出話來,也並不想抬頭。不,我不想這樣的!我根本不認識裴若生,我不了解他,更何來愛情,我為什麼非要把我的後半輩子都葬送在這個該死的裴家不可?

正在我進退兩難,心裏百般掙紮之際,若生忽然一把摟住我,很大聲地對她說:“放心吧!我會對懷妤一心一意!”

下麵的看客都激動起來,鼓掌鼓瘋了,而裴老夫人也沒想到他會忽然發作,僵了半天,還是哈哈笑了笑,順帶拍拍我的手。

我靠在若生溫暖的懷抱裏,隻覺得說不出的疲倦。

像上刑一樣的晚宴,終於在我快要崩潰前結束了。若生困了,一早已經被送回房間休息。我正鬆一口氣也想休息,裴老夫人卻在小琉的攙扶下走過來,對我說:“打起精神來,你的夜晚才剛剛開始。”

“啊?”剛剛開始?我皺眉,都已經快十二點了,我夜晚為什麼才剛剛開始?

她看我那個呆呆的樣子,皺皺眉頭,用玉拐杖敲敲地麵,說道:“不會單純到連這個也要我教你吧?今天晚上是你跟若生的新婚之夜!”

新婚之夜!

我頭暈腦脹!

我隻以為若生是個孩子,卻沒想到我竟然要跟他過新婚之夜!

“這,這不行的!”我慌亂起來,隻不知道如何是好!我,我完全沒有做好準備!我隻以為我要守一輩子活寡,卻沒想到我的貞操也要受到威脅!

“為什麼不行!”裴老夫人的聲音尖刻,“你已經是他的妻子,妻子伺候丈夫,天經地義!”

“不!不!”我連退兩步,卻撞在什麼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