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裴老夫人這幾天仍在日本做溫泉療養還沒有回來。因此我想我隻能去找裴孝澤了。
我知道這樣非常愚蠢。
裴孝澤這個人。從我第一天認識他起。我就覺得他是那樣冷酷無情。他給我金錢至上的惡劣感覺。而他也總用眼角看人。
這樣一個人。偏偏英俊。有錢有勢。更讓我覺得恨得牙癢。
更何況。他還強吻過我。
我又如何能夠忘記。他在那天豔陽下的玫瑰園裏。對我說過這樣的話。
他說:你總有需要低頭求我的一天。那個時候。就不是一個請求。一個吻就能打發的事情了。
可我也清楚我必須求他。雖然我知道這讓我看起來簡直愚蠢透頂。
可是邱傑是我爸爸。他再混蛋。再可惡。再無聊再無恥。他也是我的爸爸。我必須。也一定得為他想辦法。
我站在裴孝澤的房外抬頭閉眼。做深呼吸。
裴孝澤事務繁忙。鮮有時間在裴家出現。他早上離開的時候我忙著照顧若生起床吃飯。而他晚上回家的時候一定已經是深宵。
這晚上我哄睡了若生。溜了出來。摸到裴孝澤的房間門口。
我偷偷問過傭人。他已經回來了。我想趁夜晚。一個人意誌力最薄弱良心最柔軟的時候。去求他。我想或許。奇跡會發生的。
雖然我知道這隻是我的夢想。裴孝澤要是不給我難堪。那他就不是裴孝澤了。
事實證明。我的想法是正確的。
“咚咚咚”。我敲門。
“進來。”
裏邊傳來那人漫不經心又略帶冷漠的聲音。
我又深呼吸一口。握了握拳頭。下定決心。咬緊牙關。推門進去了。
我第一次進裴孝澤的房間。他的房間並沒有若生的那樣大。淺灰色牆麵。簡潔清爽。有一張黑色的大床。天鵝絨床單。看起來就十分柔軟舒服。此刻房間裏隻開了一盞淡黃色壁燈。光線昏暗。
裴孝澤看到是我。難免露出一絲驚訝。
“你。”他眯眼看著我。此刻他大抵是剛洗過澡。頭發是濕潤淩亂地貼在頭上。上身**。下身隻用一條大浴巾裹著。左手一杯紅酒右手一支雪茄。正坐在大床上休息。
他的身材沒有若生那樣精壯性感。但也十分漂亮。此刻在這樣一個密閉空間的昏暗燈光下讓我看到。我難免臉燒得通紅。不過好在光線夠暗。我安慰自己他應該沒有看到。
“稀客呀。”他皮笑肉不笑。“大嫂找我有事麼。”
“我……”我一時語塞。簡直不知道如何開口。
“沒事。”他道。“沒事的話我可睡了。”說著作勢就要倒下來睡覺。
“別……。”我心裏一緊。喊出聲來。
“噢。”他看我慌張。嘴角輕揚。“那就是有事咯。”
雖然不情願承認。但我還是點了點頭。
他又笑了起來。他今天心情似乎很好。將紅酒放在床頭櫃上。又將雪茄熄滅。然後慢慢地說:“說來聽聽。”
“我……我有事求你。”我咽了一口唾沫。頗有些艱難地說。
“我沒聽錯吧。”他誇張地張大眼睛。“我那清高的大嫂有事要求我。”
他語氣如此諷刺。讓我覺得自己羞恥得快死去了。隻是低頭沉默。沒有說話。
“我猜猜。”他故意拖長語調。“總不會是為了錢。。吧。我記得我的大嫂清高得要命。視金錢為糞土。對於錢可是不屑一顧的。”
“……是……是為了錢。”我咬牙。還是說了出口。
“噢~錢。”他重複了一遍。“為什麼又要錢了。你的別的舊情人。難道又回來找你了。”
他想起了周文亮。我瞬間又回想起那天下午在花園裏他給我帶來的折辱。隻覺得呼吸困難。恨不得立刻從他眼前離開。
“不……我隻是……要一大筆錢……”我每說一個字都十分艱難。
“要多少。”他眯起眼睛。
“……一千萬。”我知道這太誇張了。可是我又有什麼辦法。
“一千萬。”他重複了一遍。又重複了一遍。“一千萬。”
許久。他又說:“我不是給不起一千萬。事實上裴家的財力現在都握在我手上。”說著拿眼睛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長。“隻是……我必須知道。你為什麼要一千萬。”
“……”我本想編謊話騙他。可我知道他不是省油燈。我的笨拙謊言絕對是騙不過他的。於是索性不說話。總之。爸爸挪用公款去賭博的事情可千萬不能給他知道。不然才真的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