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甜回來時,與前來的謝珩擦肩而過。
她將男人森涼薄冷的神情都看在眼中,在走入客廳,看到身體癱軟在那裏的蘇平山時,眼眸閃過繼續的嘲弄和不屑。
下一瞬,便又麵容關心的朝著他走過來,挽著他的胳膊:“爸爸,我剛才看到謝總好像很生氣,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蘇平山按住她的手:“你有沒有見過你姐姐?”
蘇甜搖頭,“我也在四處尋找,隻是這座城市,我不認識什麼人,也不知道姐姐喜歡去什麼地方,隻能開著車到處找,一直都沒有姐姐的身影。”
——
蘇宅門外。
黑色商務車,車窗半降,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一支香煙,深沉似海的眸子凝視著這座老宅。
沒有他的命令,司機不敢開車,不敢動。
香煙燃到最後,燒到了他的手指,謝珩這才回過神,削薄唇角緩緩開合:“走。”
車子平穩行駛在寬闊的馬路上。
謝珩的手機再次響起,說實在東一路上發現了蘇酥的身影。
司機已經不知道這是第一次了,沒有任何明確證據的線索,便足夠讓謝總不計路程的前往。
但毫無例外的,每一次都是失望。
濃重的夜色裏,此處道路僻靜而幽沉。
司機怎麼看都不像是會有人前來的模樣,更何況是太太一個小女人。
“謝總,前麵沒有路了,車開不過去,這裏……連個路燈口沒有,太太沒道理會……”
然後司機的話還沒有說完,謝珩已經推開車門。
前麵是一座荒山,無論是山下還是山上都不見有什麼煙火氣。
謝珩按了按手指。
司機開車車燈,看著謝珩的反應,無聲歎了口氣,就在他要詢問是否回去時,司機猛然看到在黑暗處衝出來幾個人,手中提著的刀,泛著冷冷的寒氣。
“謝……”
司機提醒的話語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那幾人已經來到了謝珩身邊,舉刀就砍了上來。
司機嚇得魂都沒有了,試圖用車將人撞開,但因為距離太近,車子能操作的空間不大。
謝珩身上很快就掛了彩。
司機見狀連忙喊道:“謝總,上車!”
“砰。”
在關上車門時,謝珩的胳膊上被砍了一刀。
他們不斷的對著車子又捶又砍,好在車子的安全性能極高,像是一座小型移動的城堡。
才堪堪突出重圍。
直到車子跑到大路上,那些人才放棄追趕。
透過後視鏡,司機看到謝珩靠在椅背上,用手捂住不斷流血的胳膊:“謝總,距離最近的醫院有二十分鍾的路程,您再堅持堅持。”
謝珩沉聲“嗯”了聲。
顯然這次就是一場故意針對謝珩的圍殺。
畢竟,現在謝珩尋找妻子的事情鬧的滿城風雨,誰還能不知道他的命門在何處。
到了醫院後,謝珩的傷口被縫了二十幾針。
警察前來詢問當時的情況。
司機簡單說明後,看了一眼謝珩,詢問前來的警員:“我們太太……”
警察:“有消息我們會第一時間通知家屬。”
謝珩點了一支煙,對此沒說什麼,隻是在警察走後,說:“……讓人把四方城周邊的山都搜一遍。”
這次的事情,讓謝珩意識到自己遺漏了什麼。
司機欲言又止,又在謝珩將薄冷視線看過來的時候,馬上點頭:“是。”
謝珩指尖輕動,看向手機,司機馬上遞過來。
謝珩撥了電話出去:“人有沒有什麼動靜?”
“太太失蹤的消息傳出後,蘇甜每天都會開車出去找人,還會去山上求神拜佛,目前……並沒有察覺出什麼可疑之處。”
謝珩眸色深深的聽著,“繼續跟。”
——
淩晨五點。
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謝珩,像是被人緊緊捂住眼耳口鼻,死亡的窒息將他淹沒。
他奮力想要掙脫,卻被束縛的更緊。
他緊繃的肌肉讓剛剛處理好沒有幾個小時的傷口重新裂開。
疼痛得以讓他清醒離開。
原本在淩晨停了一連個小時的雨,又下了起來。
八方城被籠罩在一層濃重的陰霾之下。
雨水斜斜,在偌大的落地窗上,像是結了密密麻麻的蜘蛛網。
“嗡嗡嗡——”
“謝總,有人說,有人說在距離東一路五十公裏外的一座山下,發現了,發現了……一處血跡,我們找到了疑似……太太的耳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