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一年,如願
“難嗎。”
陳生心中是有腹稿的,照搬營壘模式就好了。
四九城要人有人,要錢有錢,之所以還陷入動蕩,是各家存在著隔閡,也是少了一個靈魂人物坐鎮。
有他來牽頭,製定規則,所有人依次在規則裏做事,定能改換亂糟糟的世道。
“能辦嗎。”
將想說的說出,他看著朱、成、王三家,平靜的道。
“能辦。”
朱日正連連點頭,雖然在細節處不甚明了,但大體規劃是沒有問題的,藥廬營壘的吸金能力,他聽說過,有些饞人。
陳生願意出謀劃策,坐鎮四九城,他是第一個讚同的。
成崆和王少傑也沒意見,他們在四九城中是厲害,但出得城去,又算不得什麼,搭上此次的東風,或是能有另外的發展。
“前輩,不知對驚霄商會和李成濡煉丹師,還有印象嗎。”
朱日正對營壘計劃中的丹藥和變現渠道,提出了自身的堅毅,是現成的,能夠即可得用,很是便利。
“驚霄商會可行,李成濡其人該是坐化了吧。”
陳生有些意外,朱日正舉薦驚霄商會是沒錯的,當年他和何家是有一點淵源的,照拂一二,不算什麼。
但對方提及了李成濡,卻是有點沒分寸的樣子了。
他其人對李成濡是沒有成見的,但彼此之間曾經有間隙,以朱日正的聰明,是不該冒險提出的。
隻能說,其中該是有別的說道。
“坐化了,但他沒有違背諾言,一輩子都在治病救人,連帶著留下的關明堂,也貫徹了這一承諾。”
朱日正對李成濡是有點佩服的,一個二階煉丹師,若是放下身份專門去治病救人,絕對是萬家生佛的地位。
據他所知,就四九城中,就有不少人家,至今房中還供著李成濡的牌位。
“大善。”
陳生怔然,不想李成濡竟是做到了這種程度,有種幡然醒悟大徹大悟的感覺。
不管如何,他對其人後續的覺醒,是持讚賞態度的。
……
驚霄商會。
“客人,有什麼需求的,盡管道來。”
一個小廝,眼睛一亮,看到了一個穿著白衣、麵色淡然的男子走來,他從對方的身上,看到了一種大人物的氣韻,知曉這是一個貴主,隻要留下,絕對能大賺一筆的。
“我跟何安有舊,想找何家的後人商量個事。”
來人是陳生,他眼神隨意的瞥過周遭,有些陌生,又有一點熟悉,多年過去了,很多東西都變了,但大致輪廓還是在的。
“何安?”
小廝一頭霧水,他算不得癡蠢,但過了一遍商會中的管事名諱,都對應不上。
“客人說笑了吧,我家老祖早沒了。”
這時,一個青年才俊走了過來,他叫何宰,是何安一脈的人,若不是這位老祖有大功績,為興盛之主,他一時間未必能想得清明。
不過,對方是和老祖同一個時代的人,他對此懷著一絲的懷疑,但沒有否認,一百多年,當年一位年輕的築基修士,是能夠活到現在的。
“我沒說笑,當年我在驚霄商會拍下一份二階煉丹師傳承,是他在身邊候著的。”
這些事情,陳生都記得,所有他生命中過往的人,他都不會忘記的。
“前輩姓陳?!”
何宰神色一變再變,已經想清楚很多東西了。
他家老祖為興盛之主,一鳴驚人還是在一位藥廬長老的提點下,籠絡住了一位無主的煉丹師。
自此,驚霄商會開始騰飛,在四九城諸家齊喑的時候,遙遙領先,甚至跳出了框架,渠道遍布周遭三五個仙城,底蘊大增。
“又一個留了族譜的。”
陳生點頭,又有些古怪,邊地這些小修仙家族,牽扯到高光時刻,都喜歡留下點文字記載。
或許,到了某個遙遠的時代,翻開各個勢力的秘辛,都能找到他在背後的身影了。
“能再見前輩一麵,是我何家一脈的幸運,有什麼能做的,可千萬不要推辭。”
知曉了陳生的來曆,何宰當即行了大禮,一派後生晚輩的模樣。
這是一個拉近關係的好機會,也不會生硬,畢竟隔著百多年前的交集在裏麵,有種特別的緣法。
“我打算做點事,得用一下驚霄商會的渠道,你我互惠互利。”
陳生將籌劃說出,想動用驚霄商會的渠道,販賣丹藥,做得好了,此地的商會將以何家為尊。
“多謝前輩抬舉了。”
對於陳生隨手撬動四九城的頂層,重定秩序之舉,何宰有些吃驚,又有點理所當然,對方在一百八十多年前,就能拿捏四九成了,如今功參造化,還不是手拿把掐。
這事他不做,自有他認做,不管是出於什麼算計考量,都得應下。
定下丹藥的渠道,陳生離了驚霄商會,往李成濡留下的關明堂而去。
對此,他是存有一分好奇心的。
關明堂占地很廣,但並不雅致,有種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的桃園氣韻,有十位大夫,其中一個居然是純正的煉丹師。
因為年輕,這名煉丹師的診台,人員稀稀拉拉的,陳生索性跟在一個病人的身後,排起了隊伍。
可以看出,那名年輕的煉丹師,態度很好,說話有趣和得體,是個好人。
很快的,就輪到陳生了。
“哪裏不舒服。”
李承卒眸光落在陳生的身上,眸光略微銳利了一分,這衣著無瑕的少年,不像是需要來此看病的。
“看得出嗎。”
陳生饒有興趣的,伸出一隻手來,放在脈枕上。
“內息強健如龍,前輩是來調侃我的嗎。”
李承卒搭手去診,眼底浮現出了一抹隱憂,此人來曆不明,氣息強勁,遠超他見過的所有修士,定然是一位可怕的人物。
這樣的一個人,若是對他們關明堂下手,將是毀滅性質的。
“不要多心,隻是想聊幾句,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的。”
陳生聲音淡淡,如春風和沐,親眼所見,親耳所聽,讓他對關明堂印象很好,也很好奇,道:“李成濡到了後期是變了嗎,覺得他不該是這種善人。”
他記憶中的李成濡,是一位高高在上的二階煉丹師,驕傲桀驁,絕不是這般悲天憫人的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