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他隻剩下了恐懼,薑梔容刻薄的麵容在腦海中反複回放,他討厭她一直以來的自以為是,討厭她憐憫的目光,討厭她高高在上的樣子!
薑梔容愛他卻又看不起他,可是他能怎麼辦,他已經很努力了,可是無論怎麼努力都越不過薑梔容,薑梔容站的太高了,高到他仰視都瞄不到腳底,他一個大男人去宴會隻能給薑梔容當男伴。
後來,後來發生了什麼呢?
蔣振江記不太清了,隻能想起來溫熱的血噴灑在自己臉上,像是噴泉一樣。
王麗榮留意到他在走神,關切的問道:“振江,是不是又頭疼了?我幫你按摩一下。”
蔣振江收回思緒,他歎了一口氣坐到了椅子上,任由王麗榮幫他按摩太陽穴。
王麗榮的聲音很輕:“怎麼了,振江,怎麼忽然就變得這麼鬱鬱寡歡的?說出來我幫你一起分擔好不好?”
蔣振江皺眉,目光盯著書桌上的全家福不知在想些什麼。
“總是想到之前的煩心事……”
王麗榮了然,聲音依舊很輕:“你是不是想起薑梔容了?”
他笑容微斂,麵色隱隱透出幾分冷漠與煩躁:“幾年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她勉力將淚水憋回去:“白生喻,你總是這樣會失去我的,你知不知道我在外麵有很多追求者?你把我惹惱了我就跟你分手跟別人在一起,到時候可沒有後悔藥給你吃。”
蔣振江握住王麗榮的手,兩人嬉笑一陣。
蔣靜一撇著嘴,嫻靜的臉龐露出幾分戀愛中的嬌憨:“你怎麼總是這樣啊,下次可不許了。”
走廊內,蔣靜一邁著細碎的步伐走過去,輕輕拍了一下白生喻的肩膀,她歪著頭笑道:“怎麼愣在門口了?我爸媽就在書房裏邊,早就說過了我家就是你家,在自己家裏你怎麼還客氣上了?”
蔣靜一知道白生喻的身世坎坷,從小就吃了很多苦。他從孤兒院長大,後來被一對不能生育的夫妻領養走當做下半生的依靠。偏偏上天好像開了一個玩笑,原本不能生育的夫妻在領養白生喻一年之後懷孕了又生下一個兒子。自此白生瑜成了家裏多餘的人,地位一落千長,過得如履薄冰。他很小的年紀就幫著家裏做農活,哪怕一邊上學一邊喂羊照舊免不了一頓打罵,上大學時更是差點被撕了錄取通知書,為的是要他出去打工給弟弟攢錢蓋房娶媳婦……
王麗榮笑著點頭:“往後咱們的日子越過越好,這種糟心的陳年舊事自然是不值得提。”
白生喻回過神來:“抱歉。”
白生喻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