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走上前去,那群閑漢裏倒有幾人來攔,卻也並不是什麼忠心耿耿之輩,隻是腦瓜不太靈光,打著諂媚邀功的愚蠢念頭。
未待方臉漢子出手,那幾名持刀的侍衛便衝上前去,直接就是一頓好打,將這幾個不識相的閑漢揍得趴在地上哭爹喊娘不止。
“賊廝鳥想要做甚?”高衙內看出情形不對,忙伸手提了衣擺小步向後退去,神情雖慌口中卻發狠叫道:“我爹乃是殿帥府高太尉,爾等可是禁軍之人?對衙內我無禮豈非自尋死路!”
方臉漢子“嘿嘿”笑了聲:“就是無禮,又當如何!”
他這話一出口,頓時有那圍觀不怕事兒的叫起好來,想這東京城的市井之中,有幾個敢如此說話?
那高俅是何人,是這一朝的殿前司都指揮使,俗稱殿帥府殿帥,加太尉銜,幾乎是武官極致。
雖然這一朝重文輕武,卻也是相對黎庶而言,無論文武在老百姓眼中都是官,何況掌管禁軍的太尉。
“你們……不是禁軍!”高衙內並不傻,覺出對方竟不在意自家身份,便暗道不對,禁軍哪裏有不怕高俅的道理?剛剛扳他肩膀的那人,就是禁軍內的教頭,彼此照過麵,今日調戲了他家娘子,眼下不也傻呆呆站著,連句狠話都不敢再放?
高衙內豆眼轉動,腦中思想著,除了禁軍還有哪個司衙敢明目張膽提刀帶槍,開封府?不像,兵部?不可能,那還有哪裏……
方臉漢子此刻投名心切,哪裏還能容這衙內細想,身子仿佛一陣風般上了前,接下來狠狠一記耳光扇了過去。
“哎喲!”高衙內慘叫一聲,伸手捂住腮幫子,一股血沫從嘴角滲出,他撒潑放賴般喊了起來:“敢打你爺爺,你們這些賊配軍,活膩了找死不成!”
一旁的教頭男人見此情形,麵色頓時變得煞白,立刻拉了自家娘子向邊上躲去,他雙拳緊握,骨節突出微微顫抖,也不知心中在想著什麼。
反而是那小娘子,原本臉上的懼色有些褪去,被淚霧彌漫的眼眸微微發呆,雖然抓著教頭男人的衣角,卻被男人躲卻時伸手拽了個踉蹌,便是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方臉漢子臉帶獰笑,伸手再一巴掌打將過去,嘴裏狠道:“某家也是伱能嚇唬的?高太尉可管不到某家頭上,倒是你這衙內,犯下如此惡事還敢猖狂跋扈,就不知是仗了誰的狗勢!”
“啊……”高衙內捂著腮幫子,忽地吐出了一口,竟是幾顆糟牙混合了碎肉,顯然方臉漢子這一記打得甚重。
衙內哪怕是無賴的本性,卻也是吃了個疼,這一下滿地打起滾來,鼻涕眼淚橫流著呼喚那些閑漢潑皮:“還不快去給我爹送信,就說有那山上的匪寇,充軍的賊人混進城內,想要害了本衙內!”
方臉漢子聞言,手上軟劍指向高衙內,陰沉沉一笑:“你這醃臢貨色,某乃皇城司的人,就算高太尉亦管不到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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