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檉給駐守河湟的將官們開了會議,言之厲害,又叫人送信去給熙州姚平仲。
西夏兵撤走熙州後,姚平仲便率軍趕回,算是複了此地,而這時姚古和辛興宗都還在白溝河一側駐守,沒有回來。
此刻的河湟兵不算太多,隻有幾萬數,將來一但事起,叫這邊軍兵彙合姚平仲的軍兵,算南路軍馬,馳援東京。
而河西興慶府那邊,也出一路援東京,算是北軍。
一切安排妥當後,趙檉連正月十五都沒有過,就帶著元鏡和小趙諳趕回了興州。
到達興州立刻調兵遣將,開始布置未來事宜,然後把呂將叫來前堂議事。
“未卿,你進武廟的機會來了!”
呂將聞言頓時大驚,他還沒死呢,可不要現在就進什麼武廟。
“王爺,可是東北異動?”
趙檉點了點頭,眯眼道:“女真正在著手打造一隻重甲騎兵,打算以此為南侵利器。”
“重甲騎兵?”呂將聞言微微一愣:“王爺,重甲不是一時片刻就能打造出來的,不但要特殊馬匹人軍,更要特別的鎧甲兵器,兵器還好說一些,重甲可是需複雜鍛造技術……”
趙檉擺了擺手:“未卿莫非忘記了遼國的鐵林軍嗎?”
“鐵林軍?”呂將聞言恍然大悟道:“王爺的意思是女直在上京得到了鐵林軍的建造方法?”
“該是如此。”趙檉點了點頭:“若無鐵林軍的技術方法,女直想要打造一支重甲,怕不得幾年,但有了這些,那麼……幾個月就能完成,甚或會更快!”
呂將聞言立刻深思起來,臉色不停變化。
“本王得到的情報,大抵去歲十月十一月時,上京就開始有異動,但進入臘月開始頻繁起來,遮掩都遮掩不住,該是一直在準備創製重甲。”
“王爺,對方沒有重甲時,西軍和禁軍都對仗不過,一但有了重甲騎兵,隻怕南下會有如破竹啊!”呂將立刻吸氣道:“王爺可要派鐵鷂子前去迎對?”
趙檉看著他,緩緩搖了搖頭:“本王剛才說你進武廟的機會來了,但是須依靠這鐵鷂子才能建功,鐵鷂子不會派去攔截南下金兵的。”
“那王爺的意思是……”呂將抿了抿嘴唇。
“既然知道,那就說出來吧。”趙檉笑道。
“趁此機會,奇襲黃龍府,殺去皇帝寨,搗毀女真老巢,擒殺完顏吳乞買!”
趙檉微微笑道:“女真大軍南下入侵中原,後方空虛,此時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畢其功於一役,一舉而竟全功!”
“王爺,呂將願意帶兵前往,建此奇功!”呂將有些激動,此計他倒是想過,隻是不知趙檉會派誰前往。
畢竟這不比當初子午穀奇謀偷襲興慶府,那次路線較短,西夏軍戰力不十分強,而且目的隻是下興州一城,雖然也很艱難,但相比較而言,遠沒有這直搗皇帝寨更艱險。
興州距離會寧足足近五千裏路,這還隻是估計的直線距離,真正奔襲過去,繞山涉水,怕不是要跑七八千裏都有。
而且一但進入白山黑水之間,有些關隘是要拔除的,不是像之前隻拿興州一地就行。
黃龍府距離會寧還有四百多裏,雖然上京可以悄悄繞過,但這等重鎮必須得拿下,這是拒南門戶。
而這麼長的距離,這麼複雜的行軍,已經屬於遠征了。
“好!”趙檉道:“若畢此奇功,你呂未卿就有進入武廟的資格了!”
“王爺,這,這還不夠吧?”呂將聞言有些心虛,立些功勞之時狂妄自比先賢是一回事,但真的要有資格與古哲古將並列卻是另外一回事了。
“還不夠嗎?”趙檉想了想,站起身走出門外,呂將於後麵跟上。
他看了眼北方,忽然伸手一揮:“那就繼續打去,打去基輔羅斯,打去瀚海,打去更遠處!”
瀚海就是後世西伯利亞的貝加爾湖,是霍去病當年打到的地方。
“是,王爺!”呂將聞言呆了一呆,隨後神采飛揚,激動行禮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