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拒馬樁,拒馬柵,在重甲鐵騎之下,一點都起不到阻擋作用,直接就被撞得粉碎。
絆馬索也沒有用處,河北邊界這邊乃是平原,兩旁很難埋伏人拉著鎖鏈潛藏,而且平原土鬆,此刻又春暖淋雨,地麵鬆軟,重騎衝鋒之時,拴於地麵的鐵索便直接給崩開崩斷了。
唯一有些用處的就是壕溝,可壕溝這東西隱蔽性不強,若是設下圈套,引誘對方到來,還可事半功倍,但此刻卻是女真主動進攻,宋軍在做防守,那就不大一樣了。
女真雖然勇猛無匹,可並非是傻子,既占據了主動,肯定要探查前路,自然發現壕溝,雖因為泥土都被宋軍運回營裏建了瞭望山和箭山,不大好去填平,但可以搭滾木平板,過去縱使慢了一些,卻能保無虞。
宋軍並沒有眼睜睜看著對方上前,可箭矢對女真隊伍幾乎無用,女真防範很嚴,白山黑水,漁獵出身,對弓箭之類最為熟絡,知道怎麼防護才最有效最省力。
而鐵浮屠則不需要十分防備,因為普通的弓箭根本射不透其重甲。
床弩和砲車倒是有用,不過這兩個難以密集攻擊,且需要填充時間,適合主動的一方,掌握戰場節奏時使用,才是一大利器。
用於被動上,哪裏有那麼多砲車和床弩作為防守,床弩是消耗型軍械,射出多少箭槍後,弩身便要修繕,否則強行再使好不好用不說,大幾率便會報廢。
更為重要的是當下宋軍中別說多的床弩飛砲,壓根加在一起也沒有幾架。
去歲伐遼,幾乎把東京的家底全搬空帶來了,一路打去,圍困燕京幾個月,該用的都用完,不剩下什麼。
後來為了守護十六州,東京那邊又趕造一些送了過來,分布各州內,結果十六州丟失,都變成了女真的戰利品。
宋軍幾次反攻,東京那邊再送來部分,已經是竭盡全力製造,結果幾次皆大敗回來,人可以跑,軍械難帶,攜回白溝這邊的可就寥寥無幾了。
所以種種原因,宋軍根本就守不住,種師道一看到對方居然有重甲騎兵,直接吐血三口,差點昏迷戰場。
防線丟失,女真長驅直入,因為要打重鎮,就行至了太行山邊田虎的勢力左近……
熙河湟水,盧俊義帶三萬精兵渡過了黃河,在熙州和姚平仲彙軍一處,共計四萬人,直接陳兵秦鳳路邊境,但秦鳳那邊防護嚴密,暫不得過,便隻好駐紮,等待東京消息。
河西之地,就在呂將率領一萬鐵鷂子,兩萬輕騎,悄悄北上草原的第二天,趙檉親點了十萬大軍,出興州,過翔慶軍,越嘉寧軍司,來到了鄜延路邊境。
鄜延路此刻的經略安撫使是張深,之前並未隨著西軍北征,一直坐鎮此處,協調其它西北幾路,朝中關於河西的消息,也大多都是他這邊報上去的。
此刻他看到趙檉帶兵前來,頓時大驚,立刻前往拒守。
趙檉得到探馬稟報,並未直接進攻,隻是下令軍馬紮在了交界處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