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多少抑製藥片,主要我回到這裏,就都會失去效果……所以不管怎麼樣,我都回不去了。”
當年無意闖入人類世界時,他還隻是幼年,後來靠李自然費勁心思才找了那些藥物壓製天性。
而在這片真正誕育他的怪誕故土上,算是前功盡棄了。
“從父親詢問我是否真的下定決心,願意為人類冒險時,就已經注定了。”
言孜忽然回想起當年他離開時,李自然的那個眼神……
良久不語。
“但是阿孜。”青年抬頭看著她,目光柔軟,“我希望你能回去,家裏不能沒有你。”
言孜知道他的意思,有些煩躁,“我爸那個位置,誰喜歡誰拿去,實在不行讓李椒一頂倆。”
讓卷王更卷,擺爛更爛。
言茴小心翼翼地和她保持著距離,忽然問道,“不問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嗎?”
從他表明身份那一刻,言孜和他的關係就應該不一樣了。
但麵前的人,還是表情不變,“我永遠都相信我哥。”
盡管李自然之前告訴過她,那個實驗還沒得出一個準確答案。
可相處二十年出生入死的至親,她還是願意給予信任。
青年淺淺地笑了起來,發間有水珠滴落,滲進溫柔話語中。
“人魚之間是能聽到歌聲的,剛剛我感覺到有聲音從你這個方向傳來,而且還有眼淚……我的眼淚,所以情急之下就變回本體趕來了。”
“謝謝。”
言孜遞了一瓶礦泉水給他。
青年小心翼翼收起鋒利指甲,接了過去。
“怎麼還和我客氣起來了?”
他還是保持著以前的習慣,擰蓋子時下意識先找個地方放好瓶子。
言孜半蹲在他麵前,隔著一段距離問道,“你也和玩家一樣,在海上求生參加排行榜嗎?”
“最開始是這樣的。”
空瓶子在手裏捏的發出細響,這也是他思索時慣有的小動作,“這大概是因為我吃了真正的言茴,和他融為一體的原因……”
“但紫蘇死後,世界就認回了我,便沒有玩家李言茴。不過,那個時鍾倒是留下來了。”
言孜點點頭。
世界既然能將人類轉化為特殊災厄,那反過來用串身份證的災厄,也不是不可能。
倒是紫蘇……
她微蹙起眉。
“上次忘記詳細問了,你們當時是要出發去找9的神明主宰?”
紫蘇現在已經成那個樣子了,能認得出人就不錯,其它自然不會記得,問也問不出什麼。
而神明主宰是被束縛在第二道門後的黑色卷軸中,兩人之前既然能前去尋找,說明肯定是得到了相關線索……
“那位神明主宰很狡猾。”
言茴又一次作出評價。
“當時有人在一處島嶼上發現了七彩鸚鵡的巢穴,我們就想著能不能挖出一些有用信息。紫蘇和那座島嶼的距離很近,所以她先上去了……”
“沒想到,之後就發生了意外……”
他低垂下睫羽,隱忍地顫了顫,“是我對不起紫草,沒有照顧好她的姐姐。”
“你不用愧疚,她是我殺的。”言孜說起這話時,麵色平靜的像是在說今天吃什麼一樣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