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孜沒有再接這個話題,隻是道了謝後,又指了指自己身後,還在好奇豎耳朵的飛馬。

  “請問你們這裏可以交易嗎?我想帶走這匹馬。”

  聽到她輕描淡寫的語氣,將自己當成牲畜一樣對待,飛馬那張獸臉上,閃過一線猙獰。

  但想到可以離開這個破地方,它又收斂了回去。

  “既然女士需要的話,那它就直接送給你了,不需要收取任何報酬。”

  因為沒有臉,所以無法看出表情,而且它們說話的語氣十分機械,簡直和係統如出一轍。

  “我們這裏可以不用存在交易。”

  言孜愣了一下,這才想起這裏是災厄主宰無法窺視的地方。

  所以,交易的神明也不例外。

  對於白給的東西,言孜向來都十分客氣。

  倒是一旁的飛馬,聽到她果然信守諾言,自己也終於要重見天日了,滿臉都是難掩的喜出望外。

  空臉洞人拿出往常套在它脖子上的漆黑項圈,類似的皮質材料將飛馬那截纖細脖子勒得緊緊的,仿佛禁錮住這份野性。

  另外一頭的鎖鏈被轉交到言孜手裏時,它目光閃過一絲厭惡。

  空臉洞人輕輕在她掌心點了兩下,有禁術湧入腦海,它溫言勸告,“這不算是一匹非常溫順的馬兒,是不會被馴服的,女士還請多加小心。”

  “另外,它身上的骨針要徹底拔除也很簡單,隻要點個頭說句話就行,這個能力也教給女士了。”

  “謝謝。”

  牽過的鎖鏈被牢牢纏入掌心,言孜抬步朝著來的方向走去。

  飛馬被她拽了一個踉蹌,急忙積極跟上前,因為太過焦急自由,所以半點也沒覺得被這麼一個人類牽著,是件屈辱的事。

  “親愛的,你快點解除掉我身上的骨針!”

  它這一聲,喊的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富有感情的多。

  言孜卻是看都不看它一眼,隻專心向前直到找到那個入口,這才慢吞吞回應。

  “急什麼,在這裏解除的話你能放心?”

  “不怕它們萬一反悔,從後麵追過來再給你釘兩個?”

  生死疼痛是世間血肉生物不可避免的。

  飛馬也不例外。

  它已經不知道被這樣禁錮多久了,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心理陰影可想而知。

  這會子聽到言孜的話,再也不敢出聲要求她幫自己解開。

  一直等到重新進入那個蟲洞,麵前再次出現那些森白尖牙,飛馬情緒卻是越發亢奮。

  心情大好之下,和她說的話也越發多了起來。

  “聽說你在人類世界的那位哥哥,是災厄生物?”

  “嗯。”成功脫離危機後,言孜的態度又開始變得冷淡。

  事實上不僅如此,他還喜歡上同為隊員的紫草……雖然最後因為克製,隻能止步於此。

  “食物想和獵食者當手足,你們人類還真是天真有趣。”飛馬的好奇心依舊十分旺盛,甚至帶著幾分像愛看熱鬧的人的八卦。

  它將那張馬臉湊近了些,忽然低低問道。

  “那你覺得……你們成功了嗎?”

  聲音帶了一絲幸災樂禍,顯然認為這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