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傅一開始對他態度很是冷淡,但自從老師傅病了一場之後,還是小小的柏耐寒叫來村醫救了他一命,老師傅對他的態度就好了很多。
有時候還會教給男人一些雕刻的工藝,特別是看他學的認真,老師傅教的就更多了。
隻是可惜,這些花樣現在不值錢,村裏人就算是做家具也隻做最簡單最便宜的那種,刻這些花樣要加錢,壓根就沒有切實的用處,自然是不肯做貴的。
所以,就算柏耐寒學的很好,也很難靠這種木工賺錢,隻能糊個口。
後麵,老師傅因為身體不好,再加上吃的住的都不行,生了重病就沒救過來,柏耐寒更是因此而拒絕以後當木工,覺得沒有什麼前途。
所以,後來他才會另辟蹊徑的去當兵,因為隻要敢拚,當兵會讓他這種農村的窮苦娃子拚出一條路來。
隻是在男人心裏,那個老師傅一直都是他的師傅,隻要在村裏,每年祭拜的時候總是會去看看。
雲清歡聽他說這些,看到他黯然的神色,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
她前世就聽說了這個年代的很多事,隻能說老師傅生不逢時。
幹巴巴安慰道,“老師傅要是知道你現在雕刻的那麼好,肯定也會欣慰的,你別難受,他這是到另一個世界享福去了。”
柏耐寒笑了笑,“他要是知道我現在沒有幹木工,恐怕能氣的從棺材裏爬出來罵死我。”
“放心,我沒事,這麼多年我自己也想開了。”
他也沒有對不起老師傅,畢竟,人總是要過日子的,當初,他也是把老師傅當做親人對待的,什麼好吃的都想著給人留一份。
看完書桌之後,雲清歡就想著把書桌搬到自己屋裏,原本屋裏有一個桌子的,但太高了,四四方方的,她便打算挪到旁邊放雜物,反正房間不算太小。
隻是這書桌有些大,她一個人不好抬,柏耐寒現在雖然站起來了,但畢竟還拄著拐杖,肯定不能幹那麼重的活,小心再傷了腿。
她隻能跑出去找劉玉芝,所幸劉玉芝已經刷好鍋跟碗了,現在也沒事,聽說柏耐寒給兒媳婦做了一個書桌,整個人都很高興,“這小子啥時候那麼懂事了?也沒見他主動給我做一個?”
平常都是劉玉芝看他閑著,跟他說家裏缺了什麼家具,讓人做的。
不然甭想等他自己主動想起來缺啥。
雲清歡笑,“是我看耐寒會木工,問他可不可以給我做張書桌的。”
書桌到底是實木的,還是有些重量的,跟婆婆兩個人一起才搬到房間,收拾了一下書桌,把書都放在了書桌下麵的抽屜裏。
然後去院子裏打水,準備洗漱。
也不用燒水,隻要早上用木桶打一桶的井水,放在院子裏曬著,到了中午水就是溫熱的,畢竟這天是真的熱。
舀了一盆水打算進屋,沒想到小叔子從屋裏出來,直奔著她而來。
雲清歡把盆放在椅子上,笑著看他,“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事?”
剛才他就有些欲言又止。
隻見男人抿了抿唇,背在身後的手慢慢的伸了過來,手裏赫然是一個精美的紅色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