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眯著眼睛轉身就走了。
任其年隻是伸手又無力的下垂,現在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看著青年離開的沒影,心底空落落的,疼得。
靠在旁邊的椅子上,吹了一下自己的胸口,發出一聲悶響,說不上來,一頓一頓的生疼。
外麵的陽光刺眼,抬手擋住了眼睛。
抿了抿唇,那雙眸子漆黑的看不出深出的情緒。
唇角嘴唇動了動,嘴裏滿是苦澀,口腔裏的血腥味也愈發濃重,有自己的也有宋慈的。
舍不得。
歎了一口氣,小聲說出來一個名字。
“宋慈……”
像是有執念似的,又像是中了毒似的從嘴裏吐出來都是苦的。
“是誰不好,為什麼又偏偏是宋慈呢?”
“可他偏偏又是一個……”男人。
任其年還記得剛才宋慈離開時那種惡心厭惡像是在看陰溝裏的老鼠,透出的抗拒像是化為實質的利刃,在他皮膚上一刀刀刮過,瞬間就鮮血淋漓。
任其年站起身來,背影有幾分決絕。
指骨上的血跡有些幹涸了,留在那個蜘蛛網狀的裂痕上,風一吹有碎裂的粉渣子刮落下來。
—
沈鈺半夜竟然起了高燒,丫頭找不著照顧太太的人,情急之下隻的去了東苑去找宋慈。
宋慈心裏一緊直接就過去照顧了沈鈺一夜。
第二日沈鈺醒來的時候腦袋還是迷迷糊糊剛睜開眼睛就瞧見趴在窗邊的人。
呼吸很輕他能清晰的看到宋慈眼底的烏青,他應該是一夜沒睡,看著旁邊疲憊的青年眼底有些複雜,手指在他發頂上停滯了一會兒又收了回去。
在沈鈺有動作的那一瞬間宋慈就醒了,故意沒有整開眼睛,手指動了動輕輕勾上沈鈺的手指,過了好半會兒才裝作剛醒的樣子。
懶懶的打了個哈欠,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抬起手臂圈著沈鈺的腰身像貓兒親昵的蹭了蹭。
沈鈺身體有些僵硬,他低頭的時候手掌心剛好落在宋慈的發頂,青年的發絲柔軟又順滑,腰間是宋慈呼出的熱氣有些癢和熱。
“好些了嗎?”
宋慈似乎是疲憊的垂著頭臉頰擱在被子上,說話的嗓音也悶悶的。
沈鈺停頓的手指終於落在了宋慈的頭上,唇角彎成一個清淺的弧度。
“嗯,好了。”沈鈺嗓音依舊溫潤柔軟,“你昨天照顧了我一夜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