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司律第一次見到過人魚那種生物,太美,是上帝偏愛的精靈。
唯爾克現在乖巧的站在他身後始終不敢輕言,雖然他是第一個被這個冰冷淡漠的男人撿回來的,但是他依舊在他麵前沒有任何優勢。
魏司律先生待人很好,除了一點例外,他工作時最厭惡別人打擾。
唯爾克垂下的眸子有些低,那雙眸子純正的黑。
其實他不喜歡觀察記錄。
誰在意呢?
魏司律先生就愛這一件事。
魏司律目光停留在方才那條人魚生物出現的地方,飽滿性感的嘴唇掀動:“靠岸。”
剛才魏司律說完那句話的時候他已經提前叫停了遊艇,按照先生的性子絕對會在物種消失的地方進行測量檢測溫度濕度適宜生物生存的條件等等。
他會說靠岸,是他萬萬沒想到的。
但還是去前麵通知了一聲。
魏司律先生做什麼事都有自己的思考,他隻要照辦就行了。
這是自己和魏司律相處七個月來得出的結論。
船靠岸,那個英俊的男人站起身來,穿著一身灰色條紋的高檔西裝,緩緩抬步,鋥亮的皮鞋踩在棕黃的沙灘上。
目光沒有停留。
月光下海上的燈塔發出幽幽的光亮。
宋慈從海麵鑽出來徐徐靠向岸邊,前方大塊的礁石剛好可以遮擋她的身形。
成年才能幻化成雙腿,這意思是她還要在海裏在待上一個月。
她歪了歪腦袋,柔順的發絲隨著她的動作從肩膀上滑落,落在鎖骨上,純黑色的發絲顯得皮膚越發嬌嫩白皙。
眉眼也溫和下來。
不知道她那個喜歡角色扮演的男朋友這回又是什麼角色。
有點好奇。
淺水區的小魚向宋慈遊了過來,停在她的尾巴附近來回遊動,但始終不敢近距離靠近。
宋慈的眸子斂了斂,那雙琥珀色的眸子忽然看向水麵,那些遊魚注意到她的視線,紛紛散開了。
魏司律推開門進了房間,取下口袋裏的鋼筆放到桌上。
沒開燈,窗簾是拉開的,全透明的玻璃可以把外麵的大海看的一清二楚。
對岸的礁石,浪花拍打著,在月色下翻滾著淺白色的浪花。
礁石後麵隱隱露出一點亮光,在移動徐徐露出那隻薄薄透明的鰭,在月光下格外顯眼。
她似乎有動作,耳廓的軟骨鰭若隱若現。
魏司律拉了椅子坐在玻璃前,靜靜的觀察著。
那雙眸子在黑夜裏散發著幽光。
心裏生出一絲狂熱,想要現在將她帶回來仔細觀察。
指骨在你桌上輕輕敲了兩下,指尖白的帶著微涼的冷意,喉結滾動的凶,房間裏是厚重沉悶的吞咽聲。
忍住了。
她怕人。
宋慈手裏拿著的是一條魚,她剛才捉到的,不知道怎麼回是莫名的饑餓,但是她不喜歡生吃,心裏很排斥。
可是看著手裏那條新鮮的小魚,唾液分泌,腦海裏一直有念頭讓她一口咬下去。
反應過來時魚已經被自己本能的咬下一口,手裏落得魚血沾染在白淨的手指上。
宋慈冷著一張臉,把那條已經沒有氣息的小魚扔到旁邊,遊進海水裏,洗了洗指尖。
到現在為止她依舊不知道有一個狂熱分子正在時時刻刻觀察著她的行蹤。
魏司律隱藏的很好,她回頭看過來的時候,他目光總會適宜的偏移一旁,讓人找不到蹤跡。
他驚訝於她驚人的感知力,距離並不近她能第一時間看過來。
宋慈本來是打算趴在海岸的礁石上休息的,但是岸上隻能待一會兒,她嚐試過,離水一個時辰她就會呼吸困難,出現缺水的狀況。
為了防止第二天早晨變成小魚幹,宋慈不情不願的去海裏休息了一晚。
鍾表上顯示的時間是淩晨兩點。
此時距離那條漂亮的小魚下海已經有兩個小時了。
魏司律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去旁邊的書桌上寫下記錄的時間。
他站起身來,走向旁邊的玻璃,目光始終落在她潛下去的那片海域。
高大的身形被明亮的月光拉長,落在淺色係的實木地板上。
泡了一杯咖啡,坐在沙發上,看到了海上日出。
隱約見到那一抹藍,來回遊過。
宋慈看著手心裏的粉色迷你的水母,拇指大小,剛不久在海底碰到的,她遊過去這東西就賴上她了,足有幾十個,不過都被她甩掉了。
見還挺好玩的,在手心裏戳了戳,那隻粉色花瓣似的的小水母觸須動了動。
玩了半天,宋慈覺得沒意思了“咕嘟”一聲又扔回了海裏。
魏司律記錄下她浮上水麵的時間。
一夜沒休息但他絲毫不覺得疲憊,洗完澡換了身衣服,去沙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