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老子是太上皇的人啊!
臨近傍晚,揚州城的喧囂卻並未停止。
碼頭上依舊不住來往著各地的客商,江南鹽課第一鎮的揚州城,就是夜幕降臨時,也會掛上華燈,招攬著客人,肆意展現它的獨特魅力。
“小人給赦公請安,我家主子已經在三樓風字間靜候。”
下了馬車的賈赦皺眉抬頭,裴維生是不是也太拿大了!
雖說他如今沒有實職,可裴維生當年也是受過父親的照拂,竟敢跟他這麼擺架子?
隻見裴維生的貼身小廝靠近賈琮,小聲說道:“赦公,雅間還有貴客,主子離不開身!”
“是誰?”
“十三爺!”
劉恪?這廝怎麼跑來揚州了?
風字間臨街,雅間中的絲竹之聲與窗外的煙火之氣融合後,倒是給了賈赦不一樣的感覺。
“怎麼?見到老友不打聲招呼?”
劉恪比賈赦要小十歲不止,一身華貴的打扮隔老遠就能看出這位爺不差錢。
啪的一聲,劉恪打開手中折扇,騷包之極的扇了扇,勾起嘴角嗬嗬一笑:“恩侯兄就打算站在門外陪我喝酒聽曲?”
賈赦瞥了這廝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你是來聽曲的嗎?”
說完他抬腳走進雅間,直接坐在了空閑的椅子上。
門外的劉恪親兵將門關上之後,裴維生無奈苦笑:“恩侯兄,王爺非要我約你來這兒,原本我是打算直接去林府的。”
“你也別怪裴大人,別看伱殺了一撥人,林府的外麵可還有人暗中盯著呢。”
劉恪從懷裏摸了摸,掏出一塊金令大剌剌擺在了麵前的桌案上。
哐當!
裴維生慌裏慌張的起身,把椅子都帶到了。
“臣……臣裴維生恭請聖安!”
賈赦也起身,拱手北拜:“恭請聖安……”
“哎哎哎,別了別了,這裏有沒外人,搞這麼多虛禮作甚?”
劉恪話音剛落,賈赦懟了回去:“禮不可廢,忠順王殿下都把金令掏出來了,難道我還能坐著?”
“咳咳……失誤失誤,我原本想給你皇兄密信的。”
這廝真是該套麻袋沉河!
賈赦接過劉恪遞過來的信,拆開後快速看完。
果然,皇帝還是心急了。
好不容易招攬到了林如海這個大才,劉恒絕對不會讓人把這個大才給害了。
國朝大權不外乎兩個,財和人。
人他是動不了,那就隻能從財下手。江南鹽課乃國朝賦稅的重要支柱,而江南鹽課首重揚州,揚州必須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林如海必須保住。
“看完了?”
劉恪看著抬頭盯著自己的賈赦,笑了笑說道:“我也沒想到你家出了這等破事,揚州你是呆不了幾天了,依我的意思,快刀斬亂麻,先把揚州、蘇州和杭州拿下。金陵那邊比較麻煩,父皇那邊肯定不會讓別人染指的,靜觀其變為好。”
“遲了,吳王已經把金陵鬧了個天翻地覆,估計要不了幾天,金陵那邊的彈劾奏章就送到京城去了!”
賈赦將密信裝好收了起來,悠悠說道:“我來赴宴,便是來跟裴兄借兵的。巡鹽禦史府手底下的鹽丁沒幾個能用的,江南大營不宜輕動。想要快速將江南鹽課徹底控製,必須要有不下兩萬大軍才行。”
“嘭!”
一直縮在一旁不敢說話的裴維生在聽到賈赦的話後,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炸毛驚叫。
“你瘋了?開什麼玩笑?兩萬兵馬?恩侯兄,之前我還能借口剿匪調出大軍,可現在無匪無患的,你讓我拿什麼理由去堵州府官員的嘴?無詔調兵超過三千,可是要殺頭的!”
賈赦嗬嗬一笑,抬起手指指向桌案上的金令:“這不就是皇詔?”
劉恪愣了,裴維生感覺牙花子疼的厲害。
老子是太上皇的人啊!
他真是欲哭無淚啊,怎麼就失心瘋聽了劉恪的話,跑來湊這個熱鬧。
“裴兄還記得你在淮安府外那處莊子裏斬殺的兩百來水匪嗎?”
賈赦突然換了話題,讓裴維生有些鬧不明白。
他點了點頭問道:“記得啊,怎麼了?”
“他們姓甄!”
啊?
隻聽賈赦繼續解釋道:“這群水匪不過是甄家特意扔出來的棄子,真正劫走鹽稅銀子的,早就逃走了。領頭之人是甄家甄應筎,這個人你應該有印象吧。”
裴維生驚駭的搖頭:“不可能,這些鹽稅銀子中,還有一部分是送往龍首宮的,甄應嘉昏了頭了敢動聖人的銀子!”
“甄應嘉昏不昏頭我不知道,但老十四是真的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