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節(1 / 3)

一個有些抱歉的笑,說:“怕就算了,不是什麼大事,跟爺爺說會兒話就好,你爺爺最喜歡你,怎麼都要保佑你……”

懷姣愣愣看著麵前的白布,突然之間,心情一下變得恍惚而奇異。

像是裹挾在記憶的人,忽然掙破什麼,重新改變了一些認知。

沈承遇隻感覺到手中冷冰冰的手指動了動,接著掙脫開他,朝前伸過去。

爺爺的手很大,消瘦而冰冷。

這樣的一雙手在從前,曾經總是落在他的頭頂。

懷姣小心牽住,收攏握了握。

他抬起頭,露著一點笑,小聲對那個長輩說,“是挺怕的,小時候怕,現在好像也有點怕。”

“但是想到是爺爺好像就沒那麼怕了。爺爺雖然從小喜歡嚇唬我,但是也最喜歡我。”

懷姣想到什麼,側過頭跟沈承遇說,“我跟你說哦,我爺爺以前是十裏八鄉有名的土郎中,最會治蛇毒!我們這裏蛇好多的,以前那些被毒蛇咬到的人,都要來找我爺爺治!”

沈承遇被懷姣一雙眼睛溼潤盯著,下意識的,開口順著他問道:“真的假的?那你不是見過很多毒蛇?你不怕啊?”

“他還不怕?他最怕蛇!”

爺爺的床邊,一屋的親戚在兩人放緩下來、驟然緩和的氣氛中,笑著打趣道:“他爺爺喜歡嚇他,每天給他講那些蛇蛇鬼鬼的民間故事,他又愛聽,又怕,連著蛇也怕。爺爺是專治蛇毒的土郎中,偏偏小孫兒最怕蛇。”

“你問問他,每次不睡覺,爺爺拿什麼東西嚇他的,一嚇就睡著了。”

沈承遇挑著眉,斜眼朝懷姣看過去:“說下唄,小孫兒的弱點?”

“你別亂叫!”懷姣歪著嘴巴,拿眼睛橫他,“幹嘛要跟你講。”

“哈哈,”屋裏的親戚見到懷姣那怪表情,都跟著笑,“我跟你講,他爺爺櫃子裏收起一些蛇蛻的皮,他隻要晚上不閉眼,他爺爺就拿蛇皮放在他枕頭邊嚇他,他看一眼就要昏過去了,比迷[yào]還靈。”

沈承遇聽完,好像能想象得到小時候的懷姣被蛇嚇昏過去的樣子,沒忍住,也笑出一聲,“真假的,你真昏假昏?別逗我笑。”

懷姣抽回手,給爺爺攏好被子,轉過頭直接給了沈承遇一拳,“你笑什麼笑?你又沒有見過那些蛇,你以為你不怕的嗎?我一會兒帶你去我房裏看看,我房間的酒壇子裏泡了好多蛇!”

“有五棒蛇、有血絲根,還有好多好多的毒蛇,你一會兒看到別嚇死了!”

懷姣非要給這個人看看他們十裏八鄉第一土郎中的長孫實力。

“哈?”沈承遇一聲嗤笑,也來勁了,“好啊,看就看。我要是小時候就認識你爺爺,搞不好能當個關門弟子,專門整治你這嬌滴滴的小孫兒。”

懷姣:“……”

“什麼時候去你房裏,快點,哥等著拿捏你。”

神經啊,別太自來熟了你!

懷姣在一眾親戚的笑聲中,讓同樣麵露笑意的二叔叔拍了拍肩膀,示意他們起身不用跪了,“好了,帶你朋友去玩兒吧,這會兒沒什麼事了,你們去房裏放下行李休息下,晚上等道士來了再喊你們……”

懷姣抿著嘴巴,乖乖應了聲。

第229章 奇怪的他(二更)

懷姣的奶奶走得比較早,爸爸也是,隻有爺爺一直身體健康,臨近百歲才壽終正寢。

農村壽終正寢的老人講究喪事喜辦,一般由家裏的親戚,或者村裏比較熟悉的鄉親主持操辦。二叔叔請來的道士很晚的時候才帶著一行人過來,懷姣看到那位仙風道骨的老道士時,莫名就覺得有些熟悉。

道士的身後,還跟著個極年輕的小道士,穿著黑袍,眉眼周正,身姿筆挺,據說是老道士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