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心跳得越來越快,幾乎要從嗓子眼裏飛出來,渾身的血液幾乎都在躁動。

這種心慌意亂的感覺,她已經許久都沒有過了。

可越是如此,她就越不敢冒險。

裴蘇蘇強迫自己收回視線,盡力忽略心頭那點不安,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對眾人說道:“走吧。”

萬魔窟內,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聞人縉眸含著急,忍不住向前邁出半步。

蘇蘇,我在這裏,我在門後麵。

可不管他在內心說多少遍,都無法將這個訊息傳遞給裴蘇蘇,也無法阻攔她離開的腳步。

他隻能眼睜睜看著她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魔王殿中。

心中頓時一空。

妖族離開,魔王們俱都鬆了口氣,隻是想起剛才聞人縉說的話,心中有些疑惑。

魔尊剛才不是說要殺了這群妖族嗎?為何不從萬魔窟出去?

不過,魔尊性子本就陰晴不定,他們也揣摩不透魔尊的想法。不管怎樣,他們的命總算是保住了。

在萬魔窟裏休息了半個時辰,魔氣稍微恢複一些,虯嬰趕緊帶著其他人離開,不敢過多打擾。

聞人縉原本在閉目打坐,忽然察覺到萬魔窟除了自己以外,又多出一道氣息。

他掀開眼眸,清寒的視線中,出現一個身形高瘦的魔修。

“你敢擅闖禁地?”

羊士眯起眼盯著他打量一會兒,突然忍不住笑了起來,“別裝了,別人都以為你是魔尊,我知道你不是。”

聞人縉並未被他一句話擾亂陣腳,緩緩起身,墨眸冷戾盯著他。

羊士朝著他的方向走來,邊走邊道:“虯嬰那個傻子,居然連真正的魔尊都區分不出來。不對,也不能說他傻,誰讓魔尊的行事,一向讓人捉摸不透呢。”

怪不得,之前在神隕之地,他看到容祁的時候,總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見過。

他以前並沒有見過魔尊真容,但他見過聞人縉,而聞人縉與容祁生得一樣,所以他才會莫名覺得眼熟。

那次在神隕之地,容祁忽然出現後,虯嬰的態度就發生了巨大轉變。

想來,那個才是真正的魔尊吧。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虯嬰看到兩個魔尊出現,竟完全不覺得奇怪。

話落,羊士忽然斜起眼睛,猛地抬手,凝聚出磅礴魔氣,對聞人縉發起進攻。

重重的一掌拍在胸口,聞人縉身上重傷未愈,自然不敵,登時便後退幾步,捂著胸口吐出一口鮮血。

重傷他之後,羊士譏笑道:“想不到啊,百年前幾乎橫掃天下的虛渺劍仙,如今竟弱到了如此地步,隻剩下元嬰修為。”

虯嬰等人都以為,“魔尊”在刻意隱藏自己的修為。他們根本就沒想到,眼前這人真的隻有元嬰期,就連實力最差的虯嬰都能輕易碾死他。

不愧是虛渺劍仙,裝魔尊也裝得有模有樣,若不是自己早前見過他,定然不會懷疑他的身份。

聽到羊士的稱呼,聞人縉心緒微動,麵上卻依然沉靜。

“百年前,我欲搶奪那貓妖內丹,曾與你交過手。那時候的你可比現在的妖王還厲害,我帶去的人完全討不到任何便宜,連我自己都差點死在你手上。”

想起這段過往,羊士心中湧上怨恨,狠辣地朝著聞人縉連續攻擊,將他擊倒在地,迫他吐出無數鮮血。

眼看著聞人縉氣息漸漸虛弱下去,羊士的表情越來越興奮,整個人被報仇的筷感支配,下手毫不留情。

當初他差點死在聞人縉劍下,哪想得到有朝一日,聞人縉會淪落到這個地步。在他手底下,居然如同幼崽一般,沒有半點反抗之力,隻有挨打的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