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循著這道花香,就能找到容祁。”

說完,她雙手結印,將花香凝成一條實質的細線,隨後便沿著這條細線追了過去。

“走吧,我們也去。正好趁此機會,試探一下那個容祁,到底是不是聞人縉。”步仇合上扇子,麵上的慵懶笑意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濃濃肅冷。

“好。”陽俟饒含同時跟上。

妖王穀外,一處隱蔽的別院內。

“項安,為了抓這小子,可是把我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安插進妖王宮的人脈,全部給用上了,能行嗎?”

“唉,要不是實在被逼得沒辦法,那位大人也聯係不上,我們根本不會同意你這麼冒險的做法。現在隻希望,這小子真能派上用場吧。”

“本以為裴蘇蘇和步仇鬧翻了內鬥,沒想到這是他們設的局,就等著我們往裏跳呢。”

容祁麵容冷峭地立在堂下,雙手被縛靈絲束縛,卻半點不緊張,全然沒有自己如今正身為階下囚的自覺。

他根本不是被抓來的,是自願過來的。

本來他不願插手妖族這些事,可看著裴蘇蘇這幾天那麼辛苦,他改了主意,想盡快幫她把事情解決掉。

他沒聽裴蘇蘇的話減少外出,反倒故意在妖王宮四處走,果然引起了項安的注意。

項安派人抓他,他假裝不敵,催動追蹤符後,被帶到這裏。

在這些大妖議論紛紛的時候,容祁正在用神識數這裏的高手個數。

廳內有八人,外麵還守著幾個。

十二,十三,十四。

剛好十四位大妖,項安的所有人都在這裏。

容祁垂下眼睫,手腕動了動。

就在這時,項安說道:“放心,我把裴蘇蘇的道侶抓來,以這小子作為要挾,提什麼要求都不怕她不答應,到時就讓裴蘇蘇替我們去對付步仇。”

“她裴蘇蘇即便修為再強又如何?還不是被一個人族迷得團團轉,整日沉溺於兒女情長,不思進取,我看妖族早晚毀在——”這人的話還沒說完,就突兀地戛然而止。

“怎麼說話說一半?”其他人不怎麼在意地抬起頭看過去,結果就看到讓他們肝膽俱裂的一幕。

容祁不知何時突然站在說話的大妖麵前,蒼白的五指成爪,深探入那人的腹部,整隻手都嵌了進去。

大妖不敢置信地低頭看去,渾身的力量在瘋狂流逝,他卻連動一下手指都做不到。

容祁手下一轉,輕而易舉地,從他丹田裏生挖出一枚血淋淋的妖丹。

他抽出手,大妖的屍體轟然倒塌,死不瞑目,丹田處破開一個大洞,鮮血汩汩流出,染紅了地麵。

合體期的大妖,居然,居然毫無反抗之力地,被容祁給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給殺了,還是這麼恐怖血腥的死法。

廳內包括項安在內的所有大妖,俱都駭吸口氣,驚恐站起身,雙目瞪圓,防備地盯著容祁,卻被嚇得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椅子滑動的刺耳聲響過去,一時廳內寂靜得落針可聞。

容祁身上白衣原本纖塵不染,而現在,他整條右手臂都被鮮血浸透,袍角也濺了許多濃稠的血點,宛如血色潑墨於潔白紙上。

他的手骨節分明,瑩白如玉,如今滿浴鮮血,指尖捏著一枚黯淡的妖丹。

明明是一副昳麗出塵的容貌,此時卻眉眼含戾,唇角微勾,噙著譏笑,宛如地獄來的修羅,與剛來時完全不同。

他眼瞳漆黑幽邃,陰鷙的視線掃過在場的所有人,聲音低磁沉緩,透著徹骨的殺意,“就憑你們,也配談論她?”

容祁將妖丹丟到地上,抬腳踩上去,碾碎。

之後,他掀起眼睫,麵無表情地一步步朝其他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