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裏遠離魔域,缺乏魔氣,他的修為暫時隻停在築基期。
暖陽樹蔭下,石桌上擺著白玉棋盤,白衣青年正和一少女對弈。
少女糾結地望著棋盤,托腮^
聞人縉曾經也是半步神階的高手,自然認得神元骨。
隻是他當初自廢修為,神元骨也隨之毀了。
如今他修為低微,身體裏卻突然多出一塊神元骨來,他不可能沒有察覺。
“我跟他說,我抓住了魔域的護法,魔尊用羊士的神元骨來換。”
“那容祁的事呢?”
裴蘇蘇眉間堆起愁緒,還未開口就先歎了口氣,“我騙師尊說,容祁與羊士對戰時受了傷,用神元骨換走虯嬰之後,就先離開了。”
要真是這樣就好了。
可事實卻是,盡管她已經刻意冷待容祁,他依然沒有要走的意思。
步仇道:“怪不得。”
怪不得聞人縉看上去並無多少擔憂。
所以現在聞人縉以為,隻要裴蘇蘇不去尋仇,就不會再遇上容祁,也就不會有危險。
“我不願讓師尊跟著擔心是一方麵,另一方麵,”裴蘇蘇頓了頓,眸光微暗,聲音低下去,“我也實在難以啟齒。”
她要如何開口,說她現在還在跟容祁假裝道侶。
即便是逢場作戲,她也完全說不出口。
步仇懂她的難處,“不說這個了,說點開心的。弓玉剛才來找我,說他試探了幾次,發現虯嬰下在他身上的監聽術法應該已經失效了。”
裴蘇蘇心下放鬆不少,“這可真是太好了,以後我們有什麼事,就不用刻意避著弓玉了。”
“是啊。”
“對了步仇,我可能猜到容祁想要什麼了。”
“什麼?”步仇問。
“我猜,許是他孤身一人太久,無人陪伴,所以想嚐試一下,被人關心的滋味。”
步仇感歎了句:“竟是如此麼。”
他覺著,裴蘇蘇的話有些道理。
裴蘇蘇又歎息一聲,“所以最近這段時日,我每天一早就離開主殿,要麼去找師尊,要麼忙碧雲界的各種事情,很少與容祁見麵。可他還是沒有要走的意思。”
既然從她這裏得不到關心,為什麼還是不離開呢?
“你這麼做,可會惹怒他?”步仇擔心她會讓自己陷入危險。
“不會。”話一出口,裴蘇蘇自己都愣了瞬。
眨了眨眼睫,莫名想到每夜在門外枯等的容祁。
為什麼他從不生氣呢?
步仇沒注意到她的異樣,與她說起其他事情。
兩人走到山下,卻看到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裴蘇蘇和步仇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提起戒備之心。
“容祁,你怎麼來了?”裴蘇蘇一驚,下意識走在前麵,想護住步仇。
容祁麵上和煦不見,隻餘陰鷙,薄唇抿緊,眼尾赤紅死死盯著她。
他向前一步,握住裴蘇蘇的手腕,力道大到像是要把腕骨捏碎。
“你和我說去處理事情,就是來這裏?”容祁咬字極重,聲音壓著勃勃怒意,呼吸粗重,眼瞳漆黑,照不進半點光亮。
他握得用力,裴蘇蘇下意識倒吸了下涼氣,然後就察覺,腕上束縛鬆了許多。
可容祁依然沒有放開她。
想到山上藏著聞人縉,裴蘇蘇眼皮跳個不停,笑容僵在臉上,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