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親了一下。

容祁與聞人縉不同,他生來多情敏[gǎn],方才妒火來勢洶洶,這會兒被她哄好,便隻剩下濃濃的期待和歡喜。

目光觸及裴蘇蘇頸側,被自己咬出來的痕跡,容祁心中湧上疼惜愧疚,低頭埋首。

濕熱的觸♪感傳來,裴蘇蘇眼睫顫了顫,終是沒有推開。

回想起方才,容祁怒極發瘋,神情陰鷙的模樣,倒真有幾分可怖。

可他每次都聲勢浩大,氣勢洶洶,卻雷聲大雨點小,半點不舍得傷她,頂多恨極了咬上一口,還要特意避開要害。

傳聞不是說,魔尊殺人如麻麼?如此行事哪裏像他的作風,倒像個紙老虎。

容祁抬起頭,墨眸漆黑晶亮,薄唇殷紅泛著水光,握住她的手,放低姿態道歉:“蘇蘇,我錯了,你別惱我。”

此刻的他溫馴而乖順,與方才判若兩人。

裴蘇蘇淡聲道了句:“沒關係。”

見容祁唇角彎起,左邊唇畔又現出梨渦,裴蘇蘇眸光微閃,垂首移開了視線。

“可我總覺著,你最近在刻意躲我。”容祁手臂環在她身前,習慣性地挑起她一捋青絲,繞在指尖把玩。

隻是從前他慣用右手,現在卻隻能用左手。

低磁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說話時,胸腔也隨之共鳴震顫。

裴蘇蘇被迫靠在胸口,聽著他強勁快速的心跳,“哪有躲著你?隻是我白日要忙許多事情,沒有時間修煉,隻能晚上來提高修為,所以才忽略了你。這件事是我不對,但你莫要多想。”

聽她這麼一解釋,容祁便覺得,真是自己多想了罷。

如果蘇蘇真的發現了他的身份,恨他還來不及,應當不會像現在這樣,對他依然這麼親近。

“倒是你,如何會知道,我一直待在後山?”裴蘇蘇不著痕跡地轉移話題。

容祁眸光躲閃,支吾了半天,才說出實話:“我,之前在你身上留下了精神印記。”

裴蘇蘇了然。

怪不得上次虯嬰帶人刺殺聞人縉時,容祁明明是最後一個來的,卻比陽俟饒含等人到得還要及時。

原來他一直對她的動向了如指掌。

“何時下的精神印記?我怎麼全無感覺?”

容祁說出了自己提前找好的借口,“恢複記憶後,我實力雖未恢複到過去的巔峰狀態,但神識強大,所以才沒被你察覺。若你不喜,我撤去就是。”

即便讓容祁撤了,以他多疑的性子,怕是仍舊會偷偷再往她身上弄一個印記。

思緒略轉,裴蘇蘇答道:“罷了,你也是為我好,那便留著吧。”

容祁心中愈發歡喜,心中最後一點疑慮便被打消了。

他很快就將前些日子,因為裴蘇蘇的疏離而遭受的苦痛折磨全部拋在腦後,整副心神都被對下個月的期待所占據。

他還從未過過生辰呢,不知道蘇蘇會給他準備什麼樣的驚喜。

晚間,裴蘇蘇陪著容祁一道用晚膳。

到了休息的時候,為了不讓容祁起疑,她隻好與他同眠。

容祁將她擁入懷中,與她耳鬢廝磨說著話。

燭火熄滅,他翻了個身,裴蘇蘇的手抵在他胸`前。

“我累了,改日吧。”

容祁沒有勉強她,在她唇上輕輕啄了下,重新翻回去,順從道:“好。”

之後,他就老實地抱著她睡覺,沒再有多餘的動作。

裴蘇蘇枕著容祁的手臂,側過身一抬頭,借著窗外漏進來的月光,看到他鋒利的喉結上下滾動。

他另一隻手搭在眉骨,半遮著眼皮,身上滾熱,連呼出的氣都是燙的。

裴蘇蘇便知道他忍得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