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縉,怎麼可能願意跟他這個冒牌貨合修?

除了合修以外,還有另一件事可以在合修台上進行——神交。

道侶神交時,識海對彼此打開,毫不設防。

她可以輕而易舉地入侵他最重要的地方,給他重創。

再有陣法的加持,完全可以殺了他。

容祁繼續抱著裴蘇蘇,往合修台中央走去,“夫人給我準備的驚喜我很喜歡,不如我們現在就來試試。”

裴蘇蘇說不出話,隻能不停搖頭表示拒絕,同時腳下用力站定,不想被容祁帶著走。

容祁的所作所為給了她太大壓力,逼得她眼眶通紅,淚水紛然而落。

她的淚水打濕衣襟,溫度透過衣物傳到胸膛,在容祁心上狠狠一燙。

他腳步停了一瞬,但還是硬下心腸,帶著她繼續向前。

“容祁。”

聞人縉持劍攔在容祁麵前,長眸中翻滾的殺意幾乎要凝為實質。

劍刃翻轉,反射出刺目的陽光,卻隻讓人感受到寒意。

“這是我們之間的事,你放了蘇蘇。”

容祁不再繼續向前,靜默與聞人縉對視。

許久後,容祁依依不舍地抱著懷裏的人影,將下巴放在她肩窩親昵地輕蹭了蹭,仿佛他們真的是感情甚篤,片刻都不舍分離的有情人。

“夫人在此處稍等,待我殺了這人,我們以後就可以毫無阻礙地在一起。”

裴蘇蘇甚至聽到他輕笑了聲,氣息輕嗬入耳。

說完,容祁俯下`身子,在她怔愣排斥的視線中漸漸靠近,仿佛看不到她的拒絕,於唇角輕啄一吻。

他終於鬆開裴蘇蘇,抬步朝著合修台中央走去。

裴蘇蘇剛逃脫禁錮,立刻跑向聞人縉,死死握住他的手。

她眼中淚水奪眶而出,幾乎泣不成聲,“師尊,別跟他打,你不是他的對手。”

容祁的噤聲法術已經取消,裴蘇蘇汗濕的手緊緊抓著聞人縉,生怕自己一撒手,此生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聞人縉抬起沒有持劍的左手,指腹溫柔拂去她麵上淚水,安撫道:“蘇蘇,今日一戰避無可避。”

他和容祁之間,早晚都要拚個你死我活,今日羊士的到來,不過是將這件事提前了而已。

剛經曆過方才的戰鬥,他們這邊所有人都正是力量虧空的時候,根本不是容祁的對手。

主動權掌握在容祁手中,容祁說何時戰,不管他狀態如何,都隻能應戰。

不然呢,難道讓他眼睜睜看著容祁欺負裴蘇蘇麼?

容祁不是衝著裴蘇蘇,是特意衝著他來的。

裴蘇蘇抬手胡亂擦了把淚,哭得眼眶通紅,吸了吸鼻子說道:“我與你一起,我們一起上,一起殺了他。”

身後傳來的聲音,容祁就是想裝聽不見都不行。

這麼急著表演情真意切,是當他已經死了嗎?

容祁閉上眼,極力壓下胸中暴戾情緒。

“夫人不必擔心,為夫定會斬了這個破壞我們感情的賊人。”

他話音剛落,就察覺到身後傳來一道淩厲攻擊,直指他後心。

容祁轉過身,空手握住裴蘇蘇刺來的劍。

利劍刺破掌心,鮮血順著劍身蜿蜒流下,滴落在腳下合修台上。

容祁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似的,繼續握著劍刃,朝著她一步步走來,溫聲道:“夫人認錯了人,將我當作敵人,我不怪你。”

隨著他的逼近,裴蘇蘇腦海中緊繃著的弦徹底斷裂。

她胸腔劇烈起伏,咬牙切齒,“我殺了你。”

聞人縉走到她身後,裴蘇蘇毫不設防,紅著眼抽出劍,正準備再一次刺向容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