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瑟。”紀知顏轉頭看著杉曉瑟,把手鬆開放進衣兜裏。

杉曉瑟聞言站直了身子,目光炯炯地看著她,泛紅的嘴唇卻和她純得不能再純的眼神不相配。

像是正在盛開的白山茶被人蹂/躪了一頓。

紀知顏移開目光,隻定定地看著她的鼻尖。

“剛才……”

“你又要說抱歉嗎?如果是的話,就不用說了。”杉曉瑟向紀知顏的方向邁了一步,讓二人之間的距離不過半步。

“你聽我說好不好?”她仰頭看著紀知顏,雙手揪著純白色的衣服邊緣。

紀知顏點點頭,任由她揪著自己的衣擺說下去。

“我今天親你,是因為我心疼你,不過我也找不到什麼別的更好的辦法來安慰你,所以我就一廂情願地用獻吻來讓你開心。”

“不信是吧?不信才對,因為我剛才說的是假的。”

紀知顏微微皺了眉,卻被杉曉瑟捂了嘴。

“事實上,我隻是想借此機會親吻你,因為我喜歡你,所以任何能親近你的機會我都不想放過,尤其是你傷心的時候。”

“這叫什麼?乘人之危?好像不是個好詞,但我也認下。”

“因為我喜歡你,但是你總是把我往外推,又有些時候讓我不要離開你。我不敢向你要親近,所以隻能抓住這些機會離你近一些。”

“你知道嗎?我總是高興又不高興,高興你不想我離開,不高興的是我看不明白你的心意。”

“我會在睡前揣度你在想些什麼,但是總會以我理不清思緒為結局。”

“你就像一個隨心所欲彈琴的人,想起來就撥一下,沒想起來就讓我自己在一邊,甚至要求我不能期待你手指的到來。”

“你真的很強盜啊紀知顏,哪有你這樣的人呢?哪有你這樣不講道理的人呢?哪有你這樣明明很好很好但是不準別人喜歡你的人呢?”

“我聽陸綿綿說每年向你表白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你總會溫柔地拒絕她們,甚至還會送她們東西來安慰她們。為什麼到我這兒就不行了呢?”

紀知顏眉頭皺得更深,想說話卻又被杉曉瑟捂了嘴。

“有些時候我會想是不是我和她們不一樣,但我又會想到程漾,她是不是也和她們不一樣呢?”

“直到剛剛你告訴我你和程漾的以前,我才覺得如果是我,我也會對程漾好,我也會一輩子忘不了她。但這不是喜歡對不對?”

紀知顏看著杉曉瑟依稀帶了淚光的眼睛,慢慢地點了點頭。

“所以我猜對了。紀知顏,你是不是根本不像外表上那麼溫柔,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歡這個世界,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歡笑?”

一陣寒風吹進巷子裏,把電線上麻雀的叫聲帶進來,一根羽毛劃過紀知顏的臉頰。

她忽然意識到,這個巷子是當初她把陳章那一群人打趴下的巷子。

是她開始掩埋自己的起始。

但今天杉曉瑟的這些話,像是一場大雨衝刷掉層層灰塵,把最開始的她展露在了她麵前。

“紀知顏,你以為我喜歡的隻是你溫柔完美的外在嗎?我承認,最開始是的,但是後來,就在前幾天,我意識到我想要的其實你抱著我好好哭出來,卸下那些用來適應世界的外表哭出來。”

“至於你之前說的強弱關係,我有在努力,這幾天裏我都有在畫畫,我也能賺一點錢了,雖然很少很少,可能對於你來說我還是隻能依靠你,但是你不能這麼強盜,不能因為你是天才就覺得每個人都能一步登天啊。”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