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的斑斕映入水麵,和波光一起閃得她不知道自己心裏到底是什麼樣的情緒。
“你……你,流氓!”
她撂下一句話後趴到了床上,隻留給紀知顏一個烏黑的後腦勺。
耳邊傳來笑聲,那笑聲剛開始還低低的,後來就越來越明朗,直到在整個房間中回蕩。
杉曉瑟又從床上竄起來,照樣用沒什麼威懾力的眼神瞪著紀知顏。
“有什麼好笑的!”
“難道你希望我不剪嗎?”紀知顏歪頭看著她,左手指腹在右手的指甲上滑過。
杉曉瑟被她一句反問打熄了氣焰,微張著嘴不知道說些什麼,臉上還沒消下去的羞澀更搶眼了些。
這個問題,太難回答了。
“你自己的指甲剪不剪關我什麼事啊……”她說著聲音就越來越低,頭也跟帶了幾斤重的頭冠一樣低下去。
她以為紀知顏又會嗆她一句,但沒想到旁邊的人沒了動靜。
脖頸緩緩揚起,杉曉瑟抬了眼眸去看不知道在幹嘛的紀知顏。
紀知顏用右手勾勒著自己的嘴唇,剛剛探入她口中的手指正停在下唇上,像是在通過手指親吻她。
明明兩人已經唇齒交纏過了無數遍,但這個看起來不經意的動作莫名讓她覺得有些色/情。
她又當了遇到危險的鴕鳥,把頭埋進了柔軟的枕頭裏,說話聲音悶悶的,紀知顏卻又笑起來。
因為她說的是——
“流氓。”
——
紀知顏從浴室裏走了出來,剛吹幹的頭發搭在肩上,她隻套了件純白的短袖,殘留的水漬順著脖頸旁側的肌肉滑下,從鎖骨中間落了下去。
她靠到浴室的門上,看著床上的一團鼓包挑眉笑了笑。
兩個月前她也是從浴室裏出來——那個時候主臥的衛生間水管壞了,她就去客衛洗了澡,走到房門口的時候杉曉瑟也在她的床上。
隻不過那個時候杉曉瑟還隻是坐在了床邊,她也還完全不知道看見的奇怪少女是什麼來曆。
現在杉曉瑟已經完完全全地躺在了她的床上,並且還是以她女朋友的身份。
她以前從來沒想過會和什麼人共度餘生,隻打算按部就班地走完一程就算了結。
而幾乎像是從天而降的小妖怪和她沒有分開過一天地相處了兩個多月,她也沒有厭煩,反而生出了把自己的生命寄托在別人身上的荒誕想法。
最開始明明是小妖怪離不開她,不知道為什麼就成了她離不開小妖怪了。
她分不不清楚是喜歡還是習慣,或許也沒有必須的理由需要她去分清,反正她隻求她們能一直在一起。
長長久久地在一起。
她搖搖頭,抬腳走到了床邊,伸手把蒙在杉曉瑟頭上的被子掀開。
“不悶嗎?”她掀完被子後繞到了床的另一邊,脫掉拖鞋上了床。
剛剛被當做過打她的凶器的枕頭被她撿回來放在了床頭,被子也被她從杉曉瑟身上扒拉下來一點,堪堪蓋住了她的身子。
她伸手關掉了床頭的燈,房間陷入黑暗裏。
杉曉瑟在被掀開了被子後就向床邊側躺著,連她上床躺下之後也沒轉過來。
在黑暗裏聲音被無限放大,連窗外的鳥鳴都格外清晰。
身邊人有些急促的呼吸聲在黑暗裏無所遁形。
床墊陷下去的地方換了位置——是紀知顏往杉曉瑟身邊移了幾分。
雙手穿過腰跡,把略微僵直的少女往懷裏帶。
肌膚相貼之間,如豌豆一般的凸點微微剮蹭著細嫩的背,觸♪感讓人覺得好像之間的兩層衣料都不複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