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幾乎從出生起就認識紀知顏的記憶裏,紀知顏從來沒有主動邀請過她吃飯,就連在外麵的餐廳都沒有過,更別說是在自己家裏自己下廚。
紀知顏就像是個山穀,你要去主動叫她才會有回音。
如果是紀知顏和杉曉瑟還在一起的時候,她倒不會覺得奇怪,畢竟人被愛情滋潤得轉了性也不是個稀奇事。
但是現在,她們分手了。
在三月底的時候程漾給紀知顏打電話,隨口問了一句杉曉瑟,結果紀知顏沉默兩秒,語氣平靜得嚇人地說她們分手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她就像是在說她剛才喝了一杯水一樣平靜,好像杉曉瑟是她生活裏最不重要的一個部分。
但是程漾知道,這不可能。
杉曉瑟對於紀知顏來說,絕對是不可或缺的一個人,盡管她這個喜歡紀知顏的人說這些好像有些奇怪,但這就是事實。
紀知顏不可能在被分手後還能保持真正的平靜。
當時是三月底,程漾在劇組抽不了身,她就每天給紀知顏打個電話,確保最後的底線。
一直到現在八月,她剛殺青又去錄綜藝,五個月的時間她都沒和紀知顏見上一麵,結果第一次接了紀知顏主動來的電話,她就差點直接罷錄綜藝飛回北市。
還是張芊告訴她最近紀知顏在學校尚算正常,她才勉強放下心接著錄完了綜藝。
在看到站在門後的紀知顏時,她才稍微安定些許。
“進來吧。”紀知顏牽起嘴角笑笑,伸手指了指擺在地上的兩雙拖鞋,而後轉身走進屋裏,拿了杯子倒水。
水流的嘩嘩聲回蕩在空曠的客廳裏,程漾換好拖鞋走到客廳,看到客廳的窗簾緊閉,沒有一絲陽光透進來。
她走到窗戶前,抬手捏住窗簾邊。
“程漾。”紀知顏叫住她,對她搖搖頭,“現在是八月的正午,很曬。”
很合理,但是她總覺得,紀知顏在找借口。
她看向坐在沙發上的張芊,在看到對方也皺了的眉頭之後覺得自己的猜測越發準確。
“你多久沒見過太陽了?”她盯著紀知顏仿佛比三月時還要白皙的皮膚,語氣裏帶了責備。
“現在是夏天,不見太陽很正常吧。”紀知顏坐到沙發上,雙手捧了水杯,熱氣攀上她的臉,把她的神色模糊了半分。
“夏天你拉著窗簾,那春天呢?也拉著嗎?杉曉瑟還在這兒的時候也拉著嗎?”
張芊對程漾搖搖頭,好像是在對她說出的話表示不讚同。
“我……”紀知顏眼眸抬起看了程漾一眼又垂下,長睫攔在眼前成了屏障。
三個人誰也沒再說話,空調的聲音成了整間屋子裏唯一的聲響。
“我還燉著湯,我去看看。”紀知顏對著張芊笑笑,話語裏藏了落荒而逃。
“紀知顏。”程漾擰眉,抱起手臂叫她名字。
紀知顏對她彎彎嘴角,站起身,眼前卻一黑,手上拿著杯子的力道也鬆掉。
玻璃杯落到地麵成了殘渣,清水迸濺開又最終癱倒在地上。
她撐住茶幾才勉強穩住身形,程漾跑過來時她的神思已經恢複了清明。
“你要——”
“麻煩你們收拾一下,我去拿新杯子出來。”
程漾的話被刻意打斷,紀知顏沒再給她說話的機會,徑直離開了客廳。
“紀教授現在的狀態太不好了。”張芊去廚房拿了掃把,在把碎瓷片裝進塑料袋裏寫上注意安全的時候下了這個結論。
“她再這樣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