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就放那兒。”她拿著盒子上了床,伸手把杉曉瑟撈到自己麵前。

杉曉瑟隻穿了件白T,胸`前的凸起肉眼可見,她像是有些無措地不知道雙手放哪兒,於是伸手去拿紀知顏手裏的東西。

“這是你之前說的指套?”她的聲音明顯聽起來是在故作鎮定,尾音都在發著顫。

紀知顏撐著頭側躺到她身旁,懶懶地答了聲嗯。

“有什麼用?”她像是在企圖拖延時間,但話術太過拙劣,惹得紀知顏發笑。

“它有什麼用我想你很快就會知道了,而現在你可能得先專心於這一項。”

話音未落紀知顏就翻身壓到杉曉瑟身上,她沒給杉曉瑟說話的時間,兩人的雙♪唇毫無間隔地相碰。

吻來得輕柔,像是春日裏輕拂過草地的微風,又像是第一朵綻放的桃花在雪還沒化盡時顫巍巍地舒展花瓣。

深處的恐懼被安撫,繃緊的脊梁舒緩下來,時間從唇齒之間流過,沉在水底的欲念重新浮起。

浪潮拍打礁石的激蕩融進輕柔的觸碰,意誌力被挑撥,像是奧沙西泮片被碾碎後混進供氧的空氣,過量的藥劑讓幻覺悄然而至。

八音盒上的白天鵝隨著音樂起舞,藍天裏流轉的白雲是街邊十塊錢的棉花糖上了天際,透明水晶球裏的公主被雲母片做的雪掩埋,極地冰川逐漸化開。

神思被淹沒,日光被水折射成彩虹,彩虹糖被融化,七彩的顏色被攪拌得斑斕。

變調音符勾扯著思緒,帶著顫唞尾音的單音能麻痹大腦。

草莓被壓碎,甜膩的汁水都迸濺,沙漠旅人渴求的源泉現身,漫天星辰之下微弱的錨點被定位。

鋼琴之上黑白的琴鍵跳躍,震顫的琴弦譜出樂章,共鳴讓空氣都顫唞,明媚的日光下是和夢境交雜的虛幻現實。

紀知顏以前唯一強烈想過的事就是學鋼琴,修長的手指不斷變換的場景好像侵占了她的大腦,但她知道她不能。

所以她的來電鈴聲總是西洋樂,突如其來的聲響會讓她腦中的記憶湧現,她會回到那段有強烈欲望的時候,隻有在這種時候她才會覺得自己是真的活著。

但她現在覺得鈴聲可以換了,換成悠揚的古琴,換成高亢的竹笛,換成清亮的箏都可以,因為她已經找到了她真正的真實。

她被拖入紅塵與俗世,渾身沾滿旁人不能宣之於口的欲,指尖在沒有琴鍵的琴上變換,她在撩撥千年的思弦。

紀知顏的手挑開杉曉瑟的衣擺,卻在髖骨處停住。

杉曉瑟感覺到她的手停住,口中動作也停下來,視線又變得飄忽。

“我想著反正都要……,嗯。”

她的解釋有些隻能意會,紀知顏了然,隻又在她已經溼潤徹底的唇上輕啄了一下。

“嗯,那請曉曉把你右手邊的東西遞給我。”

紀知顏不是拿不到,但她偏要讓這東西經杉曉瑟的手。

紀知顏撐起上半身,她的目光落到自己身前的時候沉了沉,杉曉瑟看到她神色的變化,扯過一邊的被子蓋住了臉。

“害羞了嗎?”塑料包裝被撕開的聲音響起,紀知顏眼見著杉曉瑟抖了兩抖。

“你明知故問!”她想合攏雙腿卻因為紀知顏卡在中間而失敗,隻能在被子的掩蓋下快把下唇都咬破。

“但你這樣我就沒法親你了。”紀知顏的聲音帶了千般萬般的委屈。

杉曉瑟卻更抓緊了被子,像是看破了紀知顏一貫喜歡的裝可憐套路。

紀知顏沒再出聲,杉曉瑟正疑惑卻又閉了嘴。

珍珠被掩蓋在斑駁的外殼之下,取珍珠的時候要及其小心才能不讓蚌本身受傷。

刀尖撐開蚌殼,耳邊恍若有受痛的叫喊,珍珠被人取走,修長手指拈著的是砂礫落進身體的回憶。